Ⅰ 如何評價《羅曼蒂克消亡史》為什麼說這部劇表達了舊上海的眾生相
《羅曼蒂克消亡史》是一部以與眾不同的筆法來敘事的影劇,之所以說這部劇表達了舊上海的眾生相,是因為劇中以1937年上海大動盪前夕作為背景來演繹的。
(1)老上海黑道人物杜月笙電影擴展閱讀:
劇情簡介
20世紀30年代的上海,戰爭之下,繁華落盡。叱吒風雲的幫派大佬陸先生(葛優飾)答應不甘寂寞的交際花小六(章子怡飾)演電影的女主角,但是小六和男主角勾搭上被要求離開上海,陸先生的妹夫渡部(淺野忠信飾)在途中把小六帶回家囚禁成為性奴。
管家王媽(閆妮飾)把不苟言笑的車夫(杜淳飾)引薦給了陸先生做貼身侍衛。淞滬戰役前夕,日本人計劃把陸先生殺死,身為間諜的渡部同意殺死陸先生,陸先生的家人全部被殺。陸先生委託老五(鍾欣潼飾)和車夫,殺掉投靠日本人的幫派二哥。
抗戰結束前夕,陸先生找到被囚禁的小六,與她一起前往呂宋島。佯裝成國民黨高級將領的車夫,當面殺死了渡部的大兒子,小六同時舉槍擊斃渡部。1949年,陸先生獨自一人去了香港,從此銷聲匿跡。
Ⅱ 如何評價電影《羅曼蒂克消亡史》
一出上世紀30年代舊上海的群像戲——叱吒風雲的幫派大佬,不甘寂寞的交際花,說著地道上海話的日本妹夫,只收交通費的殺手,被冷落卻忠誠的姨太太,外表光鮮的電影皇後,深宅大院里深不可測的管家,偶爾偷腥的電影皇帝,荷爾蒙滿溢大腦的幫派小弟,一心想要破處的處男,善良的妓女,隨波逐流的明星丈夫,投靠日本人的幫派二哥,日理萬機卻抽空戀愛的戴先生。戰爭之下,繁華落盡。幫派大佬逃亡香港,交際花不知所蹤,日本妹夫死在上海,電影皇後被丈夫拋棄,處男遇上妓女,姨太太殺死二哥。戰爭慘烈,戰爭終於結束。故事發生在上世紀30年代的上海,人人都說得一口吳儂軟語。一開場就是葛優演的陸先生,因為工人鬧事活埋了客串的趙寶剛。(趙寶剛也是慘,飯桌上沒蹭到飯,反被姨太太的斷手嚇了個魂飛魄散)。這一幕跟歷史上青幫大佬杜月笙活埋了工人領袖汪壽華一毛一樣。再往後看會發現,《羅曼蒂克消亡史》敘事龐雜,人物眾多,細節處卻有用心雕琢,跟歷史有一種整齊的對仗。葛優演的陸先生是青幫老大杜月笙,倪大紅演的王先生是大佬黃金榮,馬曉偉演的分明就是張嘯林,袁泉演的吳小姐投射的是民國影後胡蝶??馮小剛也演過杜月笙,長相上是挺接近。不過葛大爺拿準了杜月笙的氣場,都說上海三大亨中,「黃金榮貪財,張嘯林善打,杜月笙會做人」章子怡演的交際花小六,倒是一個憑空生造出來的角色。她本來是王先生的老婆,王先生有權有勢家裡卻沒有一片草原。小六這匹浪蹄子的野馬,只能在外撩漢解悶。勾搭過鍾漢良,也撩過小鮮肉韓庚。程耳特別喜歡用俯拍來彰顯章子怡的風情。章子怡跟淺野忠信的對手戲最多,尺度突破以往,床戲就跟葛大爺的頭發一樣蹭蹭往上冒,車震、強暴、禁室培欲與凌虐,兩個人滾在一起混成了最極端的羅曼蒂克,情慾、暴力與本能都在其中顯現。有一幕戲是,章子怡坐在渡部身上顫動,與跪坐吃飯的場景交替,她一直保持著木然的表情,高潮時刻跟腳底抽筋毫無區別。導演的解讀是,章子怡對渡部的感情更多是一種求生欲,而不是情慾。但我對章子怡這樣刻板的表現還是失望的。當年冷清的玉嬌龍,被時間塑化成了溫柔的媽媽桑,可能當了媽之後,真的會影響情慾的表現。巧合的是,章子怡曾經演過孟小冬。也就是那個先被梅蘭芳休了,後來又跟杜月笙結婚的京劇名角,人稱冬皇。杜月笙喜歡了冬皇二十幾年,從沒用過什麼手段逼迫,只是數年如一日的體恤敬重。葛優對章子怡,也始終是穩重的,不露聲色的。只有後來他與章子怡失散,念著旁白,「我有時候會想到你,你應該是在北方」,透出一種穩重的思念,有禮有節,恪守著舊世界的羅曼蒂克。賣水果出道的杜月笙有一句名言是「頭等人,有本事,沒脾氣;二等人,有本事,有脾氣;末等人,沒本事,大脾氣。」片里的人物,大概都秉持著頭等人的穩重作派,亂世之中保持著樸素的准則,保持著一種體面的浪漫。王先生明知道太太給自己戴了綠帽,還是軟了心腸,一邊就著鹹菜喝粥,一邊囑咐給她留條後路。這是一種體面的浪漫。(程耳真是愛拍吃吃喝喝的戲,除了《我愛我家》就數羅曼蒂克喝粥最香了哈哈哈。導演也說了「人生最終就是就著鹹菜喝粥。」陸先生從血光飛濺的槍戰現場撤離,仍然從容不迫,沒有抱頭鼠竄,而是站起身,穩重的一步一步向後走,這是一種體面的浪漫。杜淳演的馬仔,以前是拉黃包車的,既可以拉車也可以幫忙買菜殺人,不管做什麼,都只收一趟來回的車錢,這是一種體面的浪漫。閆妮演的管家王媽,對著一大桌子青幫大佬,說話照樣不卑不亢。中了彈血流如注的時候,還是正坐在沙發上,不忘把腰間鑰匙取下來,這是一種體面的浪漫。羅曼蒂克消亡史,這裡面既有愛情的消逝,也有時代精神的消弭。這種消弭,就從日本人渡部野蠻地扯下章子怡的櫻花耳環開始。戰爭催生的野蠻新世界,無情撕裂了舊時代的文明。這與《布達佩斯大飯店》里的昨日世界何其相似。難怪茨威格寫完《昨日的世界》就去死了。「我身後的一切都是塵土與灰燼,一切凝結成了像鹽一樣苦澀的歷史。」走到一個時代的末尾,禮崩樂壞,不堪其重的人都紛紛死去了,像一片羽毛輕輕地飛出窗外。詩人艾略特說,「世界即是如此結束——不是砰的一聲消失,而是悄悄耳語一般地淡去。」電影里,時代的終結也是靜默的,不發一言的。梅林茂再華麗的配樂都不及鼓點頓挫的一刻——葛優低下頭,摘下帽子,張開了雙臂,猶如一尊被釘在了歷史塵影里的基督,他背後影影綽綽的十里洋場春光乍泄,都如濃霧里的海市蜃樓,在新世界的太陽底下隱去。時代薨落,砌下落梅如雪亂。掃雪的人,終於成了浪漫的終結者。很有趣的一種觀感,《羅曼蒂克消亡史》在某種角度上和《布達佩斯大飯店》異曲同工,兩者都指向一個非常崇高而具有人文精神的主題:關注某種文明遭遇戰爭暴力時,發生的令人無限感傷的沒落。用中國古代的說法,這個主題叫「禮崩樂壞」。《布達佩斯大飯店》主人公古斯塔夫H有一段台詞:「微弱的文明之光,仍存留在這野蠻的屠場里,這就是人性。這確實就是我們這些謙遜、卑微、渺小的人可以提供的。」這段話也可以作為《羅曼蒂克消亡史》的註解。理解《羅曼蒂克消亡史》要看懂三個層面:第一個層面,釐清程耳導演精心編排的時間脈絡,對復雜的人物關系網和時間線進行梳理,這時候可以了解這個愛恨情仇的群像式悲劇;第二個層面,了解時代背景,民國時期上海的政治經濟生態(甚至還有電影史的部分),理解角色做派、言行舉止背後所代表的文化與味道;第三個層面,發生在上海的這些愛恨情仇、幫派斗爭、家國情懷的故事,到底指向什麼核心。只有想破了這三個層面,才會真正明白「羅曼蒂克消亡史」的內涵,到底何為羅曼蒂克,又到底如何消亡。羅曼蒂克是一個純然外來詞的音譯,也就是「浪漫」的古舊式說法,這個詞在民國時期的文學作品中已經很常見,尤其是「海派」小說里,羅曼蒂克成為愛情故事的代名詞。在《羅曼蒂克消亡史》中,葛優與鍾欣桐,淺野忠信與妻子,章子怡與韓庚,袁泉和呂行,杜江與霍思燕等幾對比較明顯的情愛關系,都是羅曼蒂克的,但不是每一種羅曼蒂克都是優美委婉富有詩意的,或者說,每一種羅曼蒂克都是危機四伏的,在那個風雲詭譎的時代中發生了種種變幻:趨向消亡。可能是為情義赴湯蹈火,可能是處心積慮玩弄心計,可能是出於懦弱獻妻自保,也可能是純然為性愛所吸引如飛蛾撲火般熱烈:這些變幻中的消亡,不僅僅是愛情的消亡(變味,不再純粹),危險也變得了無生趣,不再是「英雄救美,美人捨生報恩」這類的浪漫劇情,只剩下乾巴巴的現實,慘烈的遭遇和毫無美感的苟且。愛情的消亡,是詩意的消亡。羅曼蒂克,並不僅僅是愛情,而是一種詩意和美感。對大多數人來講,這種「詩意和美感」是無用的,屬於生活的非必需品,是某些階級的無病呻吟,但正是無用的「羅曼蒂克」,真正定義了一個時代的精神,賦予了這段歷史特殊的味道。男女之間的相愛,幫派之間處理事端的規矩,人與人相交要恪守的禮儀,包括對侵略者的態度,對民族大義的擔當,都是羅曼蒂克的一部分:這是一種泛化的、縹緲而又真切的精神。所謂的老上海,就是由這些無用構成的風韻與魅力,程耳導演的這個故事,從一開始就專注於這種詩意和美感不斷消亡的主題上,愛情——多數人所理解的羅曼蒂克——只是這個十里洋場中最為旖旎多姿的幌子。葛優飾演的陸先生,正是「羅曼蒂克」的化身,開場戲就是他來處理一起罷工風波,在這件事情上的處理方法和手段,精準地定位了這個角色:他說話講究,做事有原則,舉止端莊,決不是簡單的流氓頭目。——陸先生所代表的上海黑幫的上層人物,都非常注重端莊,從言行神態到衣服著裝,極有做派。角色的這份做派,是程耳導演的慣常風格,在他很少的電影作品中,角色都是一種「與現實產生間距」的狀態,可以說「端著」,《第三個人》中徐崢的角色已經有點苗頭但並不明顯,在《邊境風雲》里徹底成為風格化:孫紅雷飾演的毒品頭目,張默飾演的警察,楊坤飾演的毒販,三個主角的性格各有分別,但他們的言行舉止都是有做派的——寡言少語,沉著機敏,極為克制,呈現出優雅考究的獨特味道。這種角色做派,在《羅曼蒂克消亡史》中登峰造極。在這部電影里,不管角色大小,不管戲份輕重,角色的狀態都是「端莊」的,從葛優、章子怡、淺野忠信、倪大紅這樣的上層人物,到閆妮、杜淳、杜江、霍思燕飾演的底層人物,每個人心裡都有一股勁,人之為人,上海之為上海,就在於這種「端」,不能隨心所欲的「塌」,《羅曼蒂克消亡史》呈現的真實,不是生活層面的真實(台詞很符合角色身份,但表達方式經過了設計),呈現的是更高的真實:這些人物所代表的時代氣質。這種真實,是藝術的真實,是更深、更精確的真實。《羅曼蒂克消亡史》是極具個人風格的作品,程耳導演的個人氣質、美學喜好、價值觀都完整而真誠地呈現在每一幀畫面之中,他偏愛的對稱構圖,更多的是一種美學本能,他對畫面美感有著極致追求,畫面很靜,突出角色的動作細節,微小的戲劇性在安靜穩定的構圖中將爆發出強大的感染力,有時候還是一種俏皮的小幽默,讓他的畫面都非常耐看。從《邊境風雲》就能感受到程耳對俯拍鏡頭的偏好,通常這種「上帝視角」是一種置身事外、冷靜觀察的角度,但程耳的俯拍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在其中:慈悲。最典型的一處俯拍,就是本片中葛優飾演的陸先生在槍戰之後,穿過偌大的宅邸離開,一路上經過血流成河屍體遍地的現場,這時候使用的是俯拍慢鏡頭,配樂是英文版《帶我回家,我父》,形成一種恢弘的、有宗教情懷的氛圍。在電影後半部分,有一處對稱的俯拍鏡頭,葛優在繁華不在、破敗不堪的宅邸中遊走,前後反差出了「消亡」後的景象。程耳導演的對稱,不僅是構圖上的,還有敘事上的。之所以說《羅曼蒂克消亡史》極具個人風格,指的就是程耳導演對這部電影在各個方面的深度滲入,幾乎不摻雜質地將這部作品凝聚成一個整體,從內容到形式都完美契合的整體。他的鏡頭使用,和畫面構圖,和要表達的角色氣質、劇情發展、電影主題,都是統一的。這是一個導演成熟的最重要的標志——《羅曼蒂克消亡史》這部電影在視覺上是端莊考究的,故事裡的人物也是端莊考究的。不同形態的「端莊」,這就是文明,就是人與動物之間的本質區別,孟子所謂「人異於禽獸者,幾希」,戰爭到來,暴力與破壞到來,消亡的就是這份端莊和背後的文明,露出的就是人作為動物的粗暴本性,沒有那份端著,剩下的將是一份廢墟。葛優飾演的陸先生,離開槍戰現場是處變不驚地離開,如此命懸一線,也要如此做派,如此端著,因為這就是陸先生安身立命的所在,他若驚慌失措抱頭鼠竄,整個人物將完全坍塌。《布達佩斯大飯店》中古斯塔夫H端著的,是茨威格筆下對古典歐洲的人文精神的留戀,《羅曼蒂克消亡史》中陸先生端著的,是對禮儀秩序、美麗精緻的信念。古斯塔夫的某些端著是可笑荒謬的,陸先生的某些端著也不盡然是正當優雅的——比如袁泉角色的劇情部分,在陸先生的介入下,充滿著屈辱悲切,這一部分,也是最激烈、最直接的「羅曼蒂克消亡」。當羅曼蒂克從愛情泛化到一種文明狀態時,淺野忠信的角色顯出翻倍的「惡」。渡部在衣食住行言談舉止上和上海本地人幾乎沒有差別,但最後真面目出現,原來這一切只是籌劃久已的間諜陰謀(電影里許多細節都在不斷暗示),他與章子怡之間的關系,便是「暴力對浪漫的施虐」。渡部和陸先生,本是一家,最後卻成為有著血海深厚的仇人,從家到國,莫不如此,在菲律賓日軍戰俘營的那場戲,是陸先生對他的兇狠報復,也是羅曼蒂克對暴力的一次微弱報復——此時山河已破,這種報復顯得更加蒼白而空虛。我們反復說羅曼蒂克到底是什麼,消亡到底如何消亡,還容易忽略程耳導演的另一層主題:對戰爭和暴力的反思。「反戰」的主題,在國產電影中非常罕見,顯然西方電影中出現更多。但《羅曼蒂克消亡史》在「反戰」上有著很深入的表達:羅曼蒂克消亡的一方,已經面目全非(所有角色);造成羅曼蒂克消亡的一方,也損失慘重(淺野忠信)。沒有疑問,《羅曼蒂克消亡史》將是本年度國產片中最特殊的存在,它從立意上就已經超越了國產片慣常的境界,進入到一種風格化的、腔調十足的電影世界中,肯定不是討好觀眾的,而是一種邀請你來體驗的姿態。體驗到了否,這事兒誰也決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