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又見奈良》背後鮮為人知的歷史,有什麼讓人酸楚的故事
在仇恨之外,人性之中還有一些美好的情愫,是跨越種族和國界的……
《又見奈良》劇照
日本移民團的分布地
1945年8月8日,蘇聯對日宣戰,日本敗局已定,但關東軍向日本移民隱瞞了戰敗事實。10日,關東軍知道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幾十萬移民全部帶回日本,遂決定將移民中的壯年男子編入軍隊上前線抵抗蘇軍,老弱婦孺全憑天命,趕不上返日船隻和火車的就全部拋棄。這些被拋棄人也知道過去無惡不作,害怕東北人報復,所以她們只能走夜路、走小路,而且漫無目的。在絕望中,部分人自殺、或在山林中迷路餵了猛獸;部分人跑到了關東軍駐地,但隨著日本戰敗的消息傳來,日軍逼迫她們為帝國殉葬,她們就慘死日軍刀下,日本編的《滿洲國史》說為日本殉葬的移民達78500人,但這裡面有多少自願可想而知;部分人則四散在東北各地的野外,此時正是秋冬季節,東北氣溫驟降,缺醫少葯的移民團婦孺大批死亡。如此種種,最後造成了大量的戰爭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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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又見奈良》講述的是什麼故事
《又見奈良》是一部由鵬飛自編自導,吳彥姝、英澤、國村隼、永瀨正敏領銜主演的電影,於2021年3月19日在中國內地上映。
電影講述了年近八十的奶奶陳慧明,孤身前往日本奈良,尋找自己的養女陳麗華的故事。
劇情簡介:1945年抗戰爭勝利,量本遺孤被中國東北家庭收養。七年代隨著兩國邦交正常化,許多遺孤歸國,這其中就包括陳奶奶(吳彥姝飾)的養麗華。2005年,許久未收到養回信的陳奶奶忍不住思念,遠赴本奈良,在代遺孤澤(英澤飾)和退休警察雄(國村隼飾)的幫助下踏上漫漫尋之旅。在異國他鄉,他們邂逅了許多歸國遺孤,他們的活展現了戰爭創傷的另個側剖,化差異與沖突下, 尋旅程變得波折不斷,養在何處成為所有中最的謎團……
D. 電影《又見奈良》溫暖治癒,影片中有什麼戳中你的細節
由河瀨直美,賈樟柯監制,導演鵬飛編劇執導,吳彥姝,英澤等聯袂主演的劇情片《又見奈良》已經正式上映,並引發廣大網友熱議。
演員張譯也表達了對於影片的喜愛,並表示一定會包場支持。
除此之外,演員姚晨,導演路陽以及作家雙雪濤等也作為嘉賓紛紛表示支持。
不得不說,電影《又見奈良》魅力可見一斑。
這部影片也在3月19日正式上映,希望喜歡這部影片的朋友們能夠前往影院觀看。
E. 如何評價電影《又見奈良》
該片以舒緩、清新的公路片節奏,將奈良當地親切、美好的風土人情與尋親故事結合在一起,打造出一段人間大愛。片中無論是吳彥姝飾演的收養了戰後遺孤的母親,還是英澤飾演的留在中國的遺孤的子女,都承受著那場戰爭所帶來的影響和傷痛。不過,所有的艱難和困苦,片中都以輕描淡寫的口吻在言語中一筆帶過。包括畫面和音樂,所有的訊息傳遞都是明快而溫暖的 [2] 。(澎湃新聞評)
《又見奈良》關注的是某一類特定少數群體——二戰日本遺孤。導演鵬飛將一個原本可能會走向苦大仇深的邊緣人故事,最終以一種輕快甚至輕盈的方式展現出來。鵬飛在強大的幕後陣容支撐下,繼續保持電影的高完成度之外也更好地突出了他自己的個人風格。蔡明亮招牌式的固定鏡頭依然還有,但顯然導演想要追求一些更加情緒化的表達時,會刻意打破這種綿延不斷的固定鏡頭,盡可能使用一些跟隨人物的運動鏡頭,突出人物的情緒。整體而言,除了兩場具有明顯情感煽動力的場面,整部電影的依然非常克制。導演明顯既不想也不願意去進行任何價值判斷 [13] 。(界面新聞評)
在導演鵬飛的鏡頭中,戰爭遺孤這一群體悲情卻不煽情,尋親的悲傷哀婉克制,在文化差異和語言不通的處理上,還加入了些適當的幽默感,帶領觀眾溫和地走近戰爭遺孤的現實生活 [22] 。(《齊魯晚報》評)
片頭動畫既為全片相對輕快的氣氛定調,又和結尾在技法上有一定呼應。全片依靠跨國交往製造的笑料談不上多麼高級,卻足夠貼合場景,而且分布得錯落有致,不時地拉高觀眾的情緒。這些小品橋段在尺度上拿捏得很好,不至於沖擊全片的歷史議題
F. 《又見奈良》319催淚上映,這部影片為何被稱作是催淚巨作
《又見奈良》由河瀨直美、賈樟柯監制,青年導演鵬飛編劇執導,吳彥姝、英澤、國村隼、永瀨正敏領銜主演,秋山真太郎、張巍特別出演的劇情片。2021年3月19日,《又見奈良》正式公映。電影講述了一段戰爭遺孤的故事,它憑借著真實的情感觸達觀眾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讓人心頭泛酸,眼中含淚。
《又見奈良》正是以真實的故事、真實的情感打動觀眾,才能觸及人心底的柔軟角落,引發人們思考,我們要反對戰爭,珍惜和平。
G. 中國母親養大日本棄嬰,卻讓孩子認祖歸宗,從此隔海相望
3月19日,《又見奈良》全國上映,
去年在上海電影節展映時,
兩場的票18秒被搶空,
之後又在東京電影節上進行了特別展映,
大獲好評。
影片監制是河瀨直美和賈樟柯,
攝影師是蔡明亮的御用攝影師廖本榕,
剪輯師陳博文,代表作有《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一一》《賽德克·巴萊》,
配樂是北野武的御用配樂師鈴木慶一。
電影講述了一個中國奶奶不遠千里奔赴日本,
尋找自己的日本養女的故事。
她的養女是「戰後遺孤」,
1945年抗戰結束後,日軍撤離東北,
大量日本移民的孩子被遺棄在中國,
之後被中國老百姓收養,
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後,
很多遺孤回到自己的母國日本,
從此與養父母分別。
原本沉重的 歷史 主題,
片子卻用了一種輕盈憂傷的方式來表達,
很多人看了之後形容此片
「溫暖」「治癒」「細水長流」。
影片上映前,我們專訪了80後導演鵬飛,
聊了聊他如何hold住這么強大的一個團隊,
以及為什麼要拍一部這樣的電影。
「在瘋狂的年代,
也有無比可貴的人性的光輝。」
自述 鵬飛
采訪 宋遠程 責編 石鳴
《又見奈良》講了一個七十多歲的陳奶奶,因為多年未收到自己日本養女的來信,決定千里迢迢去日本尋親。她的養女陳麗華,就是1945年日本戰敗後誕生的那一批「戰後遺孤」。
「戰後遺孤」的概念,在日本更加普及,對於大部分中國人來說卻有些陌生。這樣一批人,是日本的血緣,卻從小被日本父母遺棄,被中國人收養,習得的是中國的文化。他們的存在是肉眼可見的戰爭的傷痕,也在 歷史 的講述中被常常忽略。
小說家嚴歌苓曾打撈過這個人群的故事,不過《小姨多鶴》里的日本女孩多鶴,被遺棄時已經16歲。
《又見奈良》里的遺孤,大多還是嬰兒就被收養,像一個中國人那樣長大,中日文化的沖突不在表面上,而在更內里的層面,哪怕他們已經有了後代,甚至孫輩,仍然時時叩問自己:我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
影片在日本奈良取景,在中國人眼裡,奈良是一個 旅遊 勝地。導演鵬飛不得不在上影節展映時專門澄清:「這不是風光片,這是一部戰爭反思的片子。我想講述的是戰爭傷痕影響中日幾代人的故事。」
影片背後的 歷史 很沉重,但是講述故事的方式卻充滿溫情和幽默。劇情進入正題之前,先用了幾分鍾的動畫,交代了故事的 歷史 背景。
這個做法參考了香港導演許冠文《天才與白痴》的片頭,風格又糅合了鵬飛小時候看過的動畫片的質感,比如《沒頭腦和不高興》。
「我從《米花之味》開始就走有點兒喜劇、冷幽默的風格,《又見奈良》我想延續這種風格。」北野武是鵬飛最愛的電影導演之一,他喜歡北野武的那種干凈簡潔、舉重若輕,「然後時不時蹦出來一個幽默的東西。」
這部電影其實是命題作文。2018年,《米花之味》參加河瀨直美導演創辦的奈良電影節,獲得觀眾選擇獎。
按照電影節的規定,4個獲獎者需要在兩個星期內提交一個劇本大綱,中選的人可以得到資助,跟河瀨直美合作拍片,她來製片,並提前選為下一屆奈良電影節的開幕片。然後要求影片全程在奈良拍攝。
「我當時想,中日文化交流密切,一水之隔,如果我拍一個留學生故事或者愛情故事,會覺得太浪費了。我決定要拍一個反戰題材。但反戰並不是說一定要有戰爭場面,我還是想聚焦在普通百姓、小人物上面。我查了很多資料,最後決定去拍戰後遺孤與養母的故事。」
四個人之中,鵬飛的故事很幸運地入選了。
影片拍攝時間只花了19天,完整的劇本撰寫花了20天,但鵬飛構思的時間很長。落筆之前,他在奈良本地體驗生活了9個月,每天不停地記錄自己感受到的點,各種零星的片段,最後再組織起來。
「我其實不是個好編劇,我創作的方法就是體驗。《米花之味》我在雲南前後花了一年,《又見奈良》也是在日本滿山地找遺孤。」
鵬飛喜歡的另一個導演是小津安二郎,「他寫過一本書,說刻畫人物時應該注重的是人物細節上的點點滴滴,我也想用這種方式,我不會一眼讓你看出這個人經歷過什麼,而是點點滴滴地透露出來。」
他是1982年生人,高中畢業後,去法國學了八年電影,曾經在蔡明亮的劇組中實習,《郊遊》里他是編劇、副導演,《臉》里他是導演助理。
蔡明亮極大地影響了他早期作品的風格。他的第一部長片《地下香》,拍外出打工的人,用了大量的廣角長鏡頭,人物在鏡頭里走來走去。
第二部長片《米花之味》,他開始試圖建立自己的電影語言,盡量少地採用長鏡頭,更多地用剪接去講故事。
《又見奈良》是他的第三部長片,完成度比前兩部又勝一籌。他自己那種溫情細膩冷幽默的風格,也逐漸清晰。有人評價說,他可能是中國年輕導演中最會拍喜劇的人,他私下裡也承認,喜劇片是他最愛看的電影類型之一。
由於河瀨直美製片的緣故,片子里的很多工作人員都是河瀨直美導演的長期合作對象。錄音指導森英司,與河瀨直美合作十多年。片子在北京進行後期混音的時候,混音的老師問,錄音師是不是年紀很大了?
鵬飛很奇怪,「您怎麼知道的?」這位混音老師曾經跟張藝謀等名導合作,她告訴鵬飛,從森英司收錄的聲音當中能聽到無數的細節,水流、風、樹葉的聲音,設計在不同的方向和角度,充滿層次。
片子里有一個日本警察的角色,是一個貫穿的人物,有很多重要的戲份。選角的時候,河瀨直美給鵬飛建議了幾個選項:一個是三浦友和,一個是演《深夜食堂》的小林薰,鵬飛掏出手機打開照片,告訴她,他想要國村隼。
「因為我覺得三浦友和先生對我來說太正了,這樣一個正派氣質的人,去做一件好事,可能沒有國村隼老師這樣打動人,有意思,有反差的感覺。」河瀨直美欣然支持,她的第一部影片《萌之朱雀》,主演正是國村隼。
劇本寫好之後,入選了香港國際電影節的創投,鵬飛在那裡碰到了參加影展的賈樟柯。
「因為是中日合拍,所以河瀨導演認為要找一個中國的製片公司一塊來做,需要找一個聯合監制。正好河瀨導演跟賈導是好朋友,一拍即合就定下來了。」
影片拍攝在日本,賈樟柯沒有去,然而拍完做後期的時候,鵬飛形容賈樟柯對片子的把控是「破天荒的那種」,「他帶著我大概剪了十幾天,一個素材一個素材去看,怎麼重新把這個故事講得更好。」
賈樟柯說,他第一次看到劇本就被故事中的大愛感動——「它是超越國界的,也超越了 歷史 文化,我想大家都會深深地被這個故事感染。」
鵬飛說,「戰爭結束,兩個不同國籍、不同民族的人組成一個家庭,我們收養了敵人的孩子並把他們養大,我覺得是非常展現人性光輝的故事。」
以下是鵬飛導演的自述:
我想到拍遺孤這個題材的時候,還不完全了解他們的故事,我只知道大概有這么一群人,後來我就看了我能買到的所有關於他們的書,還有一些視頻資料,電視劇《大地之子》、《小姨多鶴》等等。
給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養母的采訪,那本書是1995年出的,作者采訪了很多養母,最後都會有一個問題,問她們的願望是什麼。很多養母都說,我的願望是這輩子能去日本看看,看看我孩子的故鄉是什麼樣子,但是幾乎沒有人能實現這個願望。所以我就希望用電影的方式來圓他們一個夢。
拍電影的時候是2019年,實際上這些養母基本都已經不在了。所以片中我們把故事設定在2005年,養母80多歲,還有去日本尋親的可能性。
2019年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日本奈良生活,花了8個月,跟我的2個同事去尋找這些戰後遺孤。我想找「一代遺孤」,就是1945年前後在中國出生的孩子,他們是純日本血統。
但其實那時候大部分一代遺孤也不在了,我在奈良找到的基本都是二代遺孤,也就是一代遺孤的子女,現在差不多四五十歲,他們基本都是混血兒。三代遺孤也能碰到。
《又見奈良》里的主人公沒有一個具體的原型,但是大多數故事和細節,都來自於我觀察和接觸到的日本遺孤的真實生活。
尋找戰後遺孤
其實這些遺孤回日本後,就分散在各地,時間長了就各忙各的,互相之間交流也不是很多。
我們先是聯繫到奈良當地的一個成人日語學校,裡面有一個老師,引薦我們認識了奈良歸國者協會的會長張文成,是一位75歲的老先生。他沒有日本名,雖然是日本血統,但是不願意接受日本護照。
和張文成老先生的第一次見面我印象很深,是在一個福利機構,很多日本的老阿姨在那邊做飯,然後把做好的飯裝成便當。我問,做這些便當是幹嘛用的?原來這些便當是給年紀更大的一些老人送去的,一星期送一兩次。
張先生當時就在福利機構里,得知我是從中國來的,一口家鄉話就出來了,之後就帶我們去遺孤上課的地方。歸國者協會每周末會舉辦一個公益性質的學習班,請一些老師給遺孤和遺孤的後代們上日語課,來上課的都是50歲以上的老頭老太太,他們基本上都是二代遺孤,大概有三四十個。
我跟他們聊天,感覺完全還是中國人的氣質,一說話全都是北方口音。我不會日語,但我也能感覺到他們學的內容很初級。他們說我們學了十幾年了,還是出門就忘,一踏進家門就不記得今天學了什麼。
他們每周要交一個日語作文,都是小學生水平,同事把作文給我翻譯成中文,我發現基本上寫的都是他們以前在中國的生活和回憶,比如「我小時候怎麼把柴火垛點著了」「我小時候犯了什麼什麼錯,爸媽教育我,後來長大了,覺得他們教育得對」等等。
我跟他們說,我想找一代遺孤,想寫他們的故事。他們說,一代遺孤現在年紀大了,有一個老先生叫劉明財,日文名叫畠山周作,他住在黑瀧鎮吉野村。
那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我們翻山越嶺開了半天的車,穿過很多山洞隧道,都是單行道,對面來車要避讓的那種,終於到了當地的鄉政府,問工作人員,說你們這里有沒有戰後遺孤?
對方也是一個老先生,他想了想,說有,你等一下。然後拿來一本厚厚的檔案,上面全是土,一吹都是灰,打開,找了半天,指著說在這兒有一個遺孤,是我們給他建的房子,半山腰的幾間小平房,有兩間是他的,還告訴我們怎麼走。
到了之後,我左手拿著油,右手拿著米,按傳統拜年的樣子,來到他們家門前。里邊就有老太太往外看,白發蒼蒼的,沒牙了,腰也彎了。她過來開門,我就先用中文說,奶奶您好,我從北京來看您來啦。她啪地握著我的手,眼淚就下來了,說,終於有人想起我們來了。
於是拽著我往田裡邊跑,一邊跑一邊喊「哦多桑,哦多桑,家裡來親戚了,家裡來親戚了!」老頭正在鋤地,說「干哈呀」。
聽完我們來歷,他「嘭」把鋤頭一杵,「那嘮吧。」然後從1945年就開始說。聊他怎麼回國的,這些年在日本的經歷,一直聊到太陽下山。
劉先生是1945年滿蒙開拓團留在牡丹江的遺孤,當時輾轉幾處,最後一戶姓劉的家庭收留了他。他在中國成長得還挺開心的,沒有受到太多歧視。等長大了之後,村裡邊隱隱約約知道他是日本人,但是大家對他也都挺好,自己還當上了村裡的幹部。
中日建交之後,到了八幾年了,那時候開始有人問他,你是不是遺孤?他說,「我不是遺孤,你說什麼日本人,你才日本人,我還打小日本。」後來查檔案,才得知自己果然是遺孤,開始回國尋親。
他是1993年3月11日回的日本。這個日期我也用在電影里了。他在機場落地的時候,還挺轟動的。當時不僅有他,有一批遺孤都一起回來了,日本的報道也挺多。
他爸爸70多歲,去機場接他,記者采訪他爸,他爸挺激動地說,我今天特別高興,因為我回來日本之後,又生了一個兒子,但這兒子沒有辦法生育,我以為這輩子我就斷子絕孫了。沒想到,中國人民今天把我的孩子送回來了。我更沒有想到我的孫子也回來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的重孫子都回來了,我一下四世同堂了。他說中國人民太善良了,我太感謝你們了。
劉老先生給我看他父親的照片。有一張是1944年這個開拓團出發去中國之前,在他們村口拍的合影。我也把那張照片用在了電影里。
一輩子的隱痛
養女這個角色在影片中始終沒有出現,這個角色是有一點原型的,現實中其實很多回到日本的遺孤,尋親的路都很不順,有些人甚至沒有找到親人。
他們是在官方的主持下回到日本的,確定身份的方式包括查檔案,看有沒有打過疫苗。因為日本會給新生兒打疫苗,所以會有一個疫苗留下的痕跡。
還有就是提供小時候的照片,給到日本那邊登報,親生父母這邊看到了,覺得這可能像是我的孩子,就想辦法聯系,開始通信,讓ta來日本呆14天,或者一個月,來跟父母見面、驗血等等。
有一個女孩,以為找到了自己的母親,結果驗血證明不是。人家也不收留她,她就只好自己再去四處找。
還有一個遺孤,他身上有一個疤,這邊父母以為是自己的小孩,見面一看發現不是,是小時候蟲子咬的,就又回去了。
遺孤們回到日本之後,實際上大家過得不好,語言不通,融不進去,都做著比較底層的工作。比如給便利店的沙拉洗菜,在酒店洗床單,他們連711服務員也幹不了,因為需要說話溝通。
片中開叉車的老先生,現實中是搞裝修的。跟他聊天,提到他的遺孤身份,他會有點緊張。但我還是讓他在電影里出現,想增加電影的真實感,讓大家看到這些遺孤真實的樣子。
我問劉明財先生,您在這個村怎麼樣?周圍鄰居對你都好嗎?他說都挺好的,平時說話也不多,交流全憑用手比劃。「過年過節我給他們送點酸菜,他們給我拿點其他蔬菜。但是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差點意思,就是村裡一丟東西就找我。」
我們劇組中有幾個過來幫忙翻譯的女士,都是三代遺孤,她們跟我說自己是十幾歲來的日本,都覺得日本 社會 很難融入,何況是一代遺孤這樣的背景。
片中出現了一個小女孩,是三代遺孤,已經不會講中文了。這個靈感是來自我認識的一個三代遺孤男生。
他大概是小學初的年紀來到了日本,等他上了高中之後就不再說中文了。他從來沒有叫媽媽給他開家長會,他媽媽就很奇怪,說你為什麼不讓我去給你開這個會?
他說,因為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是中國人。在日本的學校,霸凌是很嚴重的,一個其他國家的人或混血很難融入進去。
我一共找到六個一代遺孤,我都會問他們,你們認為自己是中國人還是日本人?他們說,「我是中國人,跟日本這旮沓扯不到一塊去。」實際上他們流的是日本的血。
奈良、大阪這些地方都有歸國者協會,其實他們平時上日語課也是一種中國人的聚會,逢年過節就不上課了,組織這些遺孤扭秧歌、包餃子,然後賣給日本人,宣揚中國文化。
我看過一個紀錄片,講一個遺孤回到東京之後,念念不忘他的家鄉,在自己的家裡做東北文化展,掛了玉米、辣椒、扭秧歌的扇子,做東北菜等等。
他還做了一個小冊子,給大家講述,我是一個遺孤,戰爭讓我留在了中國,中國的父母把我養大,我回日本後想念他們,又回到中國,結果發現他們已經去世了,我在這里遙拜他們,給他們祭祀。
片中唱京劇的這一段靈感,來自我們在尋找劉明財先生的過程中,在深山裡遇到的一對遺孤。男的是開廢鐵車的,女的在中國是唱老生的,到日本之後就退休了,吃退休金。
和他們聊著聊著,他們就拿出一把二胡來,一邊拉一邊唱,我都不知道唱的哪出戲,但他拉得滿頭大汗,眼睛下面流的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
這場戲拍的時候,我們基本上就是把劉明財家的那些擺設都搬過來了。他們家有很多中國結。這位女士是二代遺孤,我對她說,不用去塑造,在片中就是演她自己。
她唱的是《智取威虎山》,按傳統其實應該是男的來唱這段,一個女性反串,那個氣勢好像有一種現實的隱喻,她背著遺孤的身份一個人在日本闖盪。
這些遺孤當時回日本尋親,我覺得落葉歸根的心情是有的。但他們可能也會認為那個時候的日本更發達一些,賺錢更快一些。當然自己是日本人,也想回去看看,也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
到了今天,中國很多方面都已經趕超日本。透過這部影片,我們感受整個 歷史 ,還是覺得我們要自強,才可以。
H. 《又見奈良》發布預告,這部影視作品主要講述的什麼故事
電影《又見奈良》由賈樟柯、河瀨直美監制,青年導演鵬飛編劇並執導,吳彥姝、英澤、國村隼和永瀨正敏主演,秋山真太郎和張巍特別出演。影片講述了年過七旬的中國陳奶奶(吳彥姝飾),遠赴日本奈良尋找其失聯多年的日本遺孤養女,在二代遺孤小澤(英澤飾)和退休警察一雄(國村隼飾)的幫助下踏上漫漫尋人之旅的故事。
作為一部凝聚了中日兩國頂尖電影人心血的誠意之作,電影《又見奈良》自然也得到了眾多電影節的青睞。這段跨越血緣與山河的尋親之旅,不僅讓觀眾了解到日本遺孤這一群體所面臨的現實困局,同樣也撫慰了無數在外遊子的思鄉之情。在國內疫情再遇反復,眾多遊子無法歸鄉過年的背景下,與《又見奈良》的年後相見不僅是一份約定,更是電影對於每位觀眾最好的祝願。
I. 《又見奈良》結局什麼意思
《又見奈良》的結局是開放的。
最後養女找沒找到,奶奶是繼續尋找還是放棄尋找,每個觀眾都有自己的解讀。
在影片的結尾,伴隨著鄧麗君演唱的歌曲《再見我的愛人》,陳奶奶、退休的警官與小澤一行三人的腳步一直向左走去。這個鏡頭象徵著影片的結束,但也象徵故事的延續。
該片講述年過七旬的中國陳奶奶,遠赴奈良尋找其失聯多年的日本遺孤養女,在二代遺孤小澤和退休警察一雄的幫助下踏上漫漫尋人之旅的故事。
電影評價:
該片以舒緩、清新的公路片節奏,將奈良當地親切、美好的風土人情與尋親故事結合在一起,打造出一段人間大愛。
片中無論是吳彥姝飾演的收養了戰後遺孤的母親,還是英澤飾演的留在中國的遺孤的子女,都承受著那場戰爭所帶來的影響和傷痛。不過,所有的艱難和困苦,片中都以輕描淡寫的口吻在言語中一筆帶過。包括畫面和音樂,所有的訊息傳遞都是明快而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