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波斯語課》:願現代文明的另一面永不顯現
「現代文明的物質和精神產物包括死亡集中營和集中營里束手待斃的人們。」
——《通往奧斯維辛之路》
電影《波斯語課》講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集中營里倖存者的故事。二戰中,希特勒推行極端反猶主義,納粹在各地大肆抓捕猶太人。吉爾斯在逃亡途中被捕,被塞進裝滿猶太人的押送車。押送卡車的車廂里人滿為患,被抓到的猶太平民們緊緊抱住攜帶的那點家當,蜷縮著等待片刻後命運的審判。擠在吉爾斯身邊的小夥子在借故向他搭訕,他極力的吹捧自己手裡的那本用波斯語書寫的孤本,他實在太餓了,想用它換吉爾斯的半塊三明治。吉爾斯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同意了。他接過小夥子手裡的那本波斯語書,隨便的翻看了幾頁,隨口學了兩個單詞,就將它揣進懷中。
很快,車子停了,停靠在樹林里的河邊。三個納粹兵大力地拍打著車廂吆喝下車,他們先命令這些猶太人們排成兩排背對河站好,然後退後到五步開外,一邊高聲喝道:「誰都不許動!」一邊朝這群手無寸鐵的人開槍掃射。吉爾斯躲在人群里應聲倒地,只不過他倒的實在太早了,被嬉笑的納粹兵一眼識破。
「哈哈,想裝死?」他們走近吉爾斯,准備在他身上補個大窟窿。
吉爾斯驚慌失措,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迅速從懷里掏出那本幾分鍾前才拿到的書,舉著它朝著納粹兵喊道:「我不是猶太人!別殺我!我是波斯人!你們看!」
領頭的納粹兵一頓,轉身看了眼身後的同伴。
「波斯人?」他一把奪過書,翻了翻。
「好像還真是波斯語。哈!長官科赫最近到處在找波斯人,把他報上去,我們能賺8個罐頭。」
就這樣,吉爾斯被重新塞進車里帶回了集中營。
科赫是集中營里的後勤軍官。參軍之前,他曾做過很長時間的廚師,說起來挺突兀的,他的人生理想與他此刻身處的「正義凜然」的「崇高」身份格格不入。他想在戰爭結束後去波斯的首都德黑蘭——這座他認為的世界上最平和的城市,開一家餐廳,並且還希望著可以和多年不見的哥哥在那裡重逢和解。他按部就班的計劃著將這項理想落實,目前最需要被提上日程的就是學好波斯語。
當執勤兵將吉爾斯領進他的辦公室時,他剛剛發完一通火。科赫這個人雖然暴力好鬥,卻又文雅愛整潔,而負責每天為他謄抄猶太人進出營記錄的女助理總是字跡潦草,對此他很不滿意。這天,他再一次對著記錄本上那一串認不清到底是M還是X的字母大發雷霆後他見到了吉爾斯——這個看著不像波斯人的「波斯人」。於是科赫當下就掐住他的脖子警告:「你要是敢糊弄我,我會讓你後悔被生出來。」震懾頗見其效,這個「波斯人」戰戰兢兢,神態真誠膽怯的通過了初步測試,科赫暫且相信他。
於是,從這天開始,吉爾斯被要求每天白天在廚房幫工,晚上來給科赫上波斯語課。第一天晚上的課,吉爾斯靠著強行編造的幾個波斯語單詞矇混過關,但謹慎仔細的科赫擺出了100%的好學生姿態,對於每個單詞都認真做好了筆記,這使得吉爾斯往後的矇混都沒那麼容易過關。吉爾斯知道雖然編詞容易,但要准確的記住哪怕是自己遍造的每個單詞,卻是件不可能的事。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就會事情敗露,而他將死狀凄慘。他終日處在惶惶不安中,直到有一天。
這天傍晚,吉爾斯依約來科赫的辦公室給他上課。上課前,科赫有些事情需要先處理,於是安排吉爾斯先在外間幫他抄寫今日的進出營記錄。吉爾斯按照要求先用尺打好格,然後認真仔細的個個謄抄。突然,他發現將本子上的這些猶太名字稍作變形或者遮去一半可以形成一個全新的單詞。這些單詞既與德語無關,又很容易根據名字的本意聯想記憶。這彷彿是耶和華賜予他的指示。很快,吉爾斯完成了謄抄,科赫對清晰整潔的字跡很滿意。於是從此以後,謄抄名單成了吉爾斯的另外一項工作,而吉爾斯也依照著這份名單創造了一門只有他和科赫知曉的「波斯語」。
吉爾斯在集中營里的生活日漸穩定。白天在廚房裡,他總透過窗戶看見外面校場上,一批批新被送進營的猶太人,他們被要求丟掉自己的行李,在胸口的衣服上縫上帶有帝國標志的號碼牌。他們被奴役著做最重的活,步子稍頓就會招致毒打。他們每天排著隊在校場上領分發的褐色湯食,然後在烏黑的木板上睡幾個小時就被吆喝起來。他們最終的命運在不久後都通往同一個地方——死亡。營里會定期將早來的一批猶太人送到別處「處理掉」。而這些總還抱有期待的人,甚至在上路的前一晚都還在臆想著帝國不會白白浪費掉他們這群勞動力。他們不知道,或許不願意知道,對於帝國來說他們不過是一群不應該存在的「異物」,即使軍力緊張也要不惜消耗的除掉。
而那些帝國的構建者——納粹軍官士兵們,他們穿著得體軍裝,暢想著帝國的理想,走進餐廳優雅用餐,討論今天午餐里的魚的產區或是白天發生的趣事;周末去參加舞會,放飛自我喝到伶仃大醉;去郊遊,路上談笑風聲、高歌德意志民歌。在這同一片天空下的集中營里,猶太人身在地獄,而納粹們卻生活在戰爭的天堂中。吉爾斯就這樣無時無刻不目睹徘徊在兩種生活的邊緣,成為地獄的見證者。
科赫的「波斯語」進步很快,在戰爭臨近結束時,他已經可以用波斯語寫出一首小詩了。而吉爾斯也憑借著「科赫波斯語老師」的身份成為集中營里的唯一倖存者。科赫以及他所在的身份是吉爾斯的敵人,他眼見著來來往往的同胞們被納粹殺害,卻又不得不生活在納粹的庇護之下。戰爭中的片刻安穩與平靜來自於這個如果知道自己真實身份一定會屠殺自己的劊子手。這一切構建在虛無謊言之上,卻在每個「波斯語單詞」的反復學習中無比真實。這種詭異又和諧的平衡持續了700多天,直到德國戰敗。
德國在戰場上的失敗也意味著各處集中營的末路。為了毀滅證據,集中營里所有人以及文件都需要被迅速銷毀。科赫在自己的小卧室里翻箱倒櫃,他扒出這些年存下的現金,將它們裹在身上,然後穿上外套。吉爾斯此刻正和其他的猶太人們一起被鎖在寢房內,外面是正在挨個房間完成屠殺任務的納粹兵。一陣陣槍響下,猶太人的屍體被堆在小車子上推進焚燒爐,營地的煙囪持續的冒出滾滾黑煙。科赫穿好了外套,他大步越過校場,沖進寢房,在一眾眼神驚恐茫然的猶太人里找到吉爾斯,揪住他,迅速將他帶離集中營。
他們一起穿過白雪茫茫的枯草地,集中營在他們身後越來越遠。他們逃脫了。
岔路口,科赫站定,他告訴吉爾斯:順著這條路走到底,有一架飛往德黑蘭的直升機在等他。他要去波斯開始新生活了,實現那些他曾經說過的人生理想。科赫第一次露出不同於戰時的鬆弛神態,他對著吉爾斯用「波斯語」說了句再見,然後轉身揮了揮手,走進那條光禿禿的小徑。吉爾斯彷彿還無法回神,他定定的看著科赫的背影,等他走遠了,轉身走進另一條路。
戰後,吉爾斯為政府提供了一份名單,這名單是2800多個在集中營里遇難的猶太人名字。
同樣是戰後,波斯海關,科赫滿面春風,如今他給自己換了個新身份,操著一口自認為流利地道的「波斯語」正在同海關人員攀談,他覺得自己離新生活很近了,它就在海關的那一邊。但是,這道海關他是跨不過了。很快,科赫被捕。海關官員識破了他的假身份,以抓捕納粹的名義逮捕了他。而這破綻就出在他滿是德國口音的不知所雲的「波斯語」。
至此,電影結束。
吉爾斯與科赫這兩個立場對立,身份懸殊的人,在電影中的戰時,在猶如地獄的集中營中發展出超越他們本應該從屬立場的脆弱友情。科赫看似暴虐、好鬥、對待猶太人毫不手軟,卻在將吉爾斯當成朋友後展露出微弱的脆弱,真實的真摯還有對愛、親情以及和平的嚮往。他感嘆語言的優美、喜好整潔,他期待和家人的團聚,拋開納粹的身份,他不過是個普通人。而吉爾斯這個屠殺政策下實實在在的受害者卻在運用自己的聰敏自救的情況下徹頭徹尾的欺騙了一個給他庇護與信任的人。他在會偶爾在教授科赫波斯語時露出篤定又嘲諷的戲謔表情,將這個本來足以置他於死地的上位者玩的團團轉;他會在科赫偶爾露出脆弱情感時不遺餘力地攻擊他。這個故事裡,或者說在很大一部分的情境中,施暴者是披上殘暴外衣的普通人,而原本的受害者在被拭去陰暗後,才越發凸顯其特殊的輪廓,彷彿為了形成對立般的,善便是極致的善,而惡必須是極致的惡。我想這也是這場屠殺可悲的地方。當社會道德的規則被重新定義時,身處其中的人,是否真的思考過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要如何做,是遵循規則亦或是反抗它。無論是暴虐冷漠卻天真的劊子手科赫,還是身處弱勢機敏自救的吉爾斯。
二戰期間,有約600萬猶太人死於納粹集中營。這場屠殺是獨立於戰爭以外的另一項計劃。被殺害的猶太人們既不是戰俘也不是戰爭的反抗者,甚至他們中的很多人長久的生活在德國。納粹既不為軍事目的,也不為哪怕是簡單取樂,他們將此視為不得不做的一次「人類清洗」,以人類的身份清除另一部分人類。他們中的很多人出生良好,受過高等教育,卻紛紛在號召下成為屠殺政策的制定者與執行的劊子手。
長久以來的公眾總將這次「非同尋常」的屠殺看作人類進程中的一次走錯路,或只屬於猶太民族的慘痛歷史,因而逃避了人類所應該透過它看到的真相。後世對此所要求的多數是惋惜、憐憫或許還有謝罪,但也僅此而已。
英國社會學家齊格蒙•鮑曼曾在其著作《現代性與大屠殺》中說道:
「此前,我印象中的大屠殺就像牆上的一幅畫:被加上了清晰的畫框,使它從牆紙中凸顯出來,強調了它和其他的家飾有多麼大的不同。後來,我翻遍了以前從未探查過的那些圖書館書架。它們揭示出大屠殺是一扇窗戶,而不是牆上的一幅畫。透過這扇窗,你可以難得地看到許多通過別的途徑無法看到的東西。通過這扇窗看到的一切,不僅對罪行中的犯罪者、受害者和證人,而且對所有今天活著和明天仍然要活下去的人都具有極端的重要性,透過這扇窗我所看到的一切一點兒也不令人愉快。但是,所見的畫面越是抑鬱沉悶,我就越堅信倘若拒絕看出窗外,就將是非常危險的。」
「大屠殺,這個源自於完美無缺、無可指責且未受挑戰的秩序的統治的現代文明的產物。它並非由一群肆無忌憚、不受管束的烏合之眾所為,而是由身披制服、循規蹈矩、惟命是從,並對指令的精神和用語細致有加的人所為。」
「令人驚駭的『奧茨維辛大屠殺』中,那些劊子手大多數是正常人,即既不異常地具有虐待性也不異常的狂熱。因為納粹在招募參與屠殺的別動隊成員時,曾明令禁招性情或意識形態立場的狂熱者,不是聽從命令而出自個人慾望或復仇心理而殺人者。」
「而這些人緣之於清醒的理性,用紀律取代了道德責任,用服從命令否定了個人良知,這從而保證了大屠殺的成功進行。大屠殺在漫長而曲折的實施過程中,無論在哪個階段,在任何時候,都不曾與理性原則發生沖突,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現代現象。」
「人們曾經熱切期待的現代文化實際上是一種『園藝文化』,它的核心恰是無不暴力特徵的設計、清除、修剪。它要以人道主義反對野蠻、以理智反對無知、以客觀性反對偏見、以進步反對退化、以真理反對迷信、以科學反對巫術、以理性反對感情。而所有這些「反對」,呈現出的理性關懷,使道德陷入了緘默。」
人類的整個文明化進程,是「一個把使用和部署暴力從道德計算中剝離出動的過程,也是一個把理性的迫切要求從道德規范或道德自抑的干擾中解放出來的過程。」使暴力的運用屈從於理性計算的趨勢,已被認定是現代文明的一個基本因素。如此,大屠殺式的現象,也就必然作為文明化趨勢的合理產物而具有了永久潛在的可能。
暴力理性以及現代文明所提供的特有條件,正是導致了電影中的奧斯維辛屠殺以及歷史上諸多被安以其他罪名的屠殺慘劇不斷上演的原因。
對於大屠殺,不是我們要對它說什麼。而是大屠殺,它在對我們說什麼。
「大屠殺彌散於人類集體記憶中的那種無言恐懼就是要令人痛苦地去懷疑大屠殺可能遠不僅僅是一次失常,遠不僅僅是人類進步的坦途上的一次偏離,遠不僅僅是文明社會健康機體的一次癌變;簡而言之,大屠殺並不是現代文明和它所代表的一切事物的一個對立面。我們猜想(即使我們拒絕承認),大屠殺只是揭露了現代社會的另一面,而這個社會的我們更為熟悉的那一面是非常受我們崇拜的。現在這兩面都很好地、協調地依附在同一實體之上。或許我們最害怕的就是,它們不僅是一枚硬幣的兩面,而且每一面都不能離開另外一面而單獨存在。」
「我們經常止步於可怕事實的門檻。事實上大屠殺的每一個『因素』———即那些使大屠殺成為可能的所有條件———都是正常的;這種『正常』並非人們所熟悉的意思,也不是早就被充分描述、解釋和接納的一大類現象中的又一個標本(恰恰相反,大屠殺的經驗是嶄新而陌生的);『正常』所指的是完全符合我們所熟悉的文明、它的指導精神、它的精髓、它內在的世界觀。」
走出影院,商場里燈火通明,處處歡聲笑語,人們沉浸在假日的氣氛里。這些貌美、精緻、眼神平和的愉悅臉龐,印證了現代文明裡的和平時代——生活富足、物資充裕、人類平等。這與幾分鍾前,電影中那個距今只有幾十年的世界天差地別。同樣是現代文明,而那裡卻「殘暴邪惡、冷漠平庸」。然而,這些我們不喜歡的,極力想要否認為歧途的,卻是現代世界裡自然的另一面。
『貳』 波斯語課
「當看到太陽緩緩落下山時,人們大吃一驚,因為天色突然黑了下來。」-Noer
這是電影《波斯語課》男主吉爾斯在納粹軍官面前情急之下胡謅的一句假波斯語。這句話,與電影情節一樣簡單,但裡面的情緒似乎很復雜。
《波斯語課》雖以二戰時期納粹殘害猶太人為背景,但更訴說了 在歷史的巨浪和漩渦里,每個被裹挾著前行的生命個體,無論是歷史中的受害者,還是施害者,其實都是如此的渺小和脆弱。然而,縱是對於環境的無知或無奈,無力或無助,但因為每個人對於自己胡緩心底尚存的良知與善意的選擇不同,於是讓每個人成為了不一樣的每個人。
猶太青年吉爾斯,在納粹地囚車上發善心用半個三明治換得了一本波斯語的書,由於在集中營里德國後勤軍官克勞斯科赫想找個波斯語老師,而碰巧他因這本波斯語的書在納粹的槍口下假裝自己是波斯人,於是僥幸生存下來。後來為了給克勞斯教波斯語,他假裝成是波斯人雷扎,並不得不絞盡腦汁通過每天記住不同囚犯的名字,以此作為他編造波斯語的靈感來源,並最終迎來了盟軍來解放的那天,通過他編造的波斯語因而也記錄下在集中營里死去的2840個猶太人的名字,雖然這也只是幾萬中受害猶太人的一部分,但已足夠珍貴。
吉爾斯能夠活下來,雖然在生與死的選擇面前,他有軟弱和投機去獲得了生存的機會,但就在一開始的囚車上,有個場景是他向旁邊的人指出在亂境中也不該去偷拿房東的波斯語書。說明他內心依然善良的本性,即使個體任何的良知無法也無力和當時所處的環境做任何抗爭時,卻保持依舊。
所以並不只是他單純的機智,更是他內心善良的道德底色,在不經意間多次在死亡威脅的邊緣察棚不斷拯救著他。因為,如果他沒有好心在囚車上給旁邊的人分享他僅有的一份三明治,他可能就不會獲得那本波斯語的書並發生後面一系列的故事。如果他沒有幫牢房裡義大利獄友那奄奄一息弟弟向軍官爭取要來食物,他可能就不會在集中營里來了真的波斯囚犯時仍能逃過一劫。如果他沒有讓以死救他獄友的弟弟冒充他去農場勞動逃過屠殺而寧願自己去受死,他可能最後也就未必會被納粹軍官帶他一起逃出集中營。而正是吉爾斯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中以善意為出發點做出的選擇和行動幫助他逃過了一次次死亡危險,而對於他為了活下去,不得不違心編造假波斯語時,從他那雙面向鏡頭的驚慌失措的眼神里我們可以猜出他的內心應該時慌亂的,但直到他因為被納粹摧殘到失去意識時,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無意識狀態下,說出的都是他自己的波斯語呼喚母親,才獲得了納粹軍官的認可,也完成了他自己對於謊言的救贖,並最終獲得命運的垂青。
而納粹軍官克勞斯·科赫雖然冷血殘暴,但隨著和吉爾斯的交往,不再是一幅邪惡的畫風,作為一個人,他實際上也只是一個德國普通家庭出身的普通人,他3歲時母親過世,父親殘疾,有個哥哥逃亡在德黑蘭。他原本只是想做個好廚師,但僅僅因為有一天當他看到一群納粹的年輕人,穿著褐色的軍服在街角歡笑,是那麼的神氣和榮光閃耀。於是沖動之下,就加入了黨衛軍的組織。而他夢想是學好波斯語,這樣可以在戰後到德黑蘭去尋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並在那開一家德國餐館渡餘生。
而在他用學到假波斯語給雷扎(吉爾斯的波斯名)朗誦自己寫的詩中,可見他想逃避納粹現實的內心是表露無疑的,
但這首看起來尋求內心安寧的詩詞,卻是用慘死在集中營里的猶太人的名字編織出來的,人生就是這樣的殘酷和荒謬。
只是無論誰,我們都逃避不了我們所處的時代。而不幸的是,每個時代都是政治化的。更加不幸的是,在時代里的大多數人無法辨識政治里的謊言和陰謀。因為,大多數人只能是大多數人眼中的大多數,敗做則而清醒和理智永遠是少數人眼中的少數人的事。
如勒龐的《烏合之眾》里所言的群眾多是盲目的群體,他們很容易被無知煽動。也許只有在歷史的後視鏡里,我們才能夠回看出當時的荒謬,但在那個當下可能很難刻意苛責那個時代里的普通人。和克勞斯一樣在集中營的其他納粹士兵,集中營對他們而言,也就是日常的工作,他們在集中營里也有著猶如普通工作場景里的各種小插曲,比如二個女兵之間的爭風吃醋,納粹士兵麥克斯的爭強好勝等,如果放在日常,這就是職場生活再平常不過的,但在勞動營里作為惡魔的執行者,他們又是那麼的殘暴,醜陋和變態。人性,在那個時代里被無限扭曲了。
雖然最後人性的善在克勞斯身上還能夠透露出的點點微光,驅使他幫助吉爾斯逃出了集中營。是的, 一個人可以不會用政治思維去思考問題,但因為被政治情緒煽動後引發了自己人性中的惡,進而甚至再去依賴那個體制,任由自我肆無忌憚地去發散那個惡,就是不能被原諒的 。所以,即使在無法決定自己命運的環境里,也就必須承擔起所有因為無知,盲從和放縱自我而產生的後果。
在歷史的濁濁巨浪里,人們該如何學會理智的去保持內心的清醒?
在無可選擇或者無法抗爭的社會環境里,人們又該如何學會不要放棄人性良知的底色?
這大概就是《波斯語課》想要給我們的啟示吧。
『叄』 電影《波斯語課》登上熱搜,這部電影主要講述了什麼內容
《波斯語課》算是一部比較小眾的電影,光聽名字就覺得無聊了,但是它上映以來卻廣受人們歡迎,這部電影究竟講了什麼呢?
這部電影講述了猶太人吉爾斯(Gilles)在二戰期間德國集中營中通過假冒波斯人教授德國上尉Klaus Koch “波斯語”而倖存下來的故事。
影片最後,在納碎黨走入窮途末路要將猶太人趕盡殺絕時,上尉憑借著二人建立起的“革命友誼”救助了吉爾斯。
而當上尉前往比利時說著一口別人聽不懂的“波斯語”時,上尉的結局顯而易見。
總之,《波斯語課》是一部“要想活命就得生造出一門語言”的電影,其中的故事情節頗為發人深省。
『肆』 《波斯語課》的真實事件是什麼樣的,,
電影《波斯語課》由導演瓦蒂姆•佩爾曼執導,於2020年2月22日於德國柏林電影節上映,講的是二戰時期,德國軍官克勞斯•科赫與猶太人吉爾斯倆個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故事。
在進入集中營前吉爾斯偶然得到一本波斯語書,為了活命,謊稱自己是波斯人,德國軍官克勞斯•科赫想戰後到德黑蘭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哥哥。因而他下令保住了吉爾斯的命,並安排他到廚房工作,每天工作結束後,教他波斯語;完全不懂波斯語的吉爾斯,每天必須編出新的單詞,並記住教給軍官的每一個「波斯語」單詞而活命。
因為名字,吉爾斯多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克勞斯軍官為了學會所謂的「波斯語」,對吉爾斯保留了一份好感,甚至在德軍敗了的時候,然後把吉爾斯救下,攜帶他逃跑。
但諷刺的是,他因為吉爾斯教授自己「波斯語」救下了主人公,卻在逃跑時因為自己所學的這門根本不存在的語言,丟掉了自己的性命。首尾呼應的剪輯方式,讓題眼「名字」更加深刻,更加具有諷刺意義。
一個德國人和一個比利時人,因為共享著同一門語言而產生了微妙古怪的親近感。這門憑空臆想出的語言在他們之外並不流通,因而這種鏈接是如此私密而且如此罕有。語言,傳達著信息,附著著情感的語言,在敵我間,在槍和獵物間,在鷹和麻雀間,貓與老鼠間,再造了一重關系。
聽與說,問與答,在比利時俘虜和德意志後勤軍官之間,形成了常規之外的羈絆。導演為了塑造主人公之間這種和諧、融洽的關系,在兩人相處時用窗外射進來的自然光,光暈的暈染下,不考慮到當時的背景,更像是兩位摯友在吟詩作對,更渲染了兩人之間這種「曖昧」的關系,為最後克勞斯放走吉爾斯埋下伏筆。
戰爭所摧毀的是家園,而最初在土地上建起家園的,是人。他們每一個都有名字,都有家鄉,在被戰爭奪走生命前,他們每一個都有希冀,和恐懼,戰爭是如此暴虐,能彌合分歧的只有愛與和平。
『伍』 《波斯語課》的真實事件是什麼樣的
《波斯語課》並非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主要是受到影片開頭「inspired by true events」這句話的影響,加上字幕翻譯為根據真實事件改編,所以很多人會認為有原型。
事實上這里用inspired by而不是based on。events也不是story,所以翻譯為故事靈感來自於真實歷史事件會比較合適。
電影的確是有改編的故事基礎的,故事來自於編劇Wolfgang Kohlhaase的短篇小說Erfinng einer Sprache。原著是德語,標題翻譯過來是《語言的發明》,小說故事基本和電影一樣。
劇情簡介:
二戰期間,猶太人吉爾斯(納威爾·佩雷茲·畢斯卡亞特飾)被逮捕,並被送往德國的一個集中營。他謊稱自己是波斯人保命,逃避了槍決。
雖然這個謊言暫時拯救了他,但吉爾斯被德國軍官科赫(拉斯·艾丁格飾)看中並要求教他波斯語。對波斯語一竅不通的吉爾斯只能憑空編出一門語言,他只能每天心驚膽戰地編造「波斯語」單詞求生。
科赫對吉爾斯的袒護,引起另一位黨衛軍警衛(約納斯·奈伊飾)對吉爾斯的懷疑,在七百多天的集中營生活里,吉爾斯每一天都與死亡擦肩,他不知道這門只有兩個人知道的語言,究竟能幫自己隱瞞多久。
『陸』 《波斯語課》上尉真實結局是什麼
最後戰爭結束,德國軍官被俘虜,正是因為他之前對尤恩的善意救了他,尤恩告訴別的人,他是波斯人,並用假波斯語證明,最終救了軍官。
《波斯語課》是瓦迪姆·佩爾曼執導的戰爭劇情片,拉斯·艾丁格、納威爾·佩雷茲·畢斯卡亞特主演,於2020年2月22日在德國柏林電影節上映,2021年3月19日在伏念中租告國大陸上映。
資料:
該片改編自沃夫岡·柯爾海斯受到真實事件啟發所著的短篇小說,講述了年輕的比利時猶太人吉爾缺型困斯為求活命,假冒波斯人為集中營的軍官科赫教授波斯語,二人之間產生不同尋常的友誼的故事。
『柒』 《波斯語課》中暗藏的感情線,不知道你看懂了沒有
《波斯語課》講述二戰期間,猶太人吉爾斯為了保命謊稱自己是波斯人,被抓進集中營中教德國軍官科赫波斯語。對波斯語一竅不通的吉爾斯只能憑空編造出一門只有他和科赫懂的「波斯語」,於是他將集中營中關押的猶太人的名字作為詞根,編造出上千個「波斯語」單詞,以此來獲取科赫的信老橡任,二人之間在一次次的交流當中產生了不同尋常的友誼。
影片於3月19號在國內上映,目前在豆瓣上依然有著8.3的高分,十分值得一看。
電影中不僅有對殘酷戰爭的描寫,更是暗含了一條衫含型關於德國軍官科赫的感情線,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
科赫其實是一名同性戀者,那個二戰開始時逃到德黑蘭被科赫一直叫做哥哥的就是他的戀人。
有或猜三點可以作為證據:
其一是科赫與上校聊天,上校說看了他的檔案,裡面沒有關於他哥哥在德黑蘭的記錄,而科赫也解釋說他也是剛知道這個消息不久,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哥哥,因此檔案里沒有記錄。
其二是那對在義大利被抓的猶太人兄弟殺掉一個新來的真的波斯人,哥哥被獄警開槍打死後,吉爾斯和科赫在辦公室里交流,科赫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吉爾斯身邊,下意識地抬起手准備撫摸吉爾斯的頭安慰他,意識到不妥後才將停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這段戲曖昧十足,科赫的下意識動作也是對戀人才會有的動作。
其三是當吉爾斯問他是否有喜歡的人時,他雖然回答沒有,但表情出賣了他,喜歡一個人是抑制不住的。
影片中還有些小細節都暗示了科赫對於「哥哥」的愛慕之情,可以多看幾遍,好片值得多看!、
『捌』 《波斯語課》
由德國、俄枝搭羅斯、白俄羅斯合力製作的電影《波斯語課》於2021年3月19日在中國大陸上映。
該片改編自沃夫岡·柯爾海斯受到真實事件啟發所著的短篇小說,講述了年輕的比利時猶太人吉爾斯為求活命,假冒波斯人為集中營的軍官科赫教授波斯語,二人之間產生不同尋常的友誼的故事。
故事發生在1942年的法國。
在動亂的戰火年代,猶太人吉爾斯一行遭到了納粹軍隊的屠殺。其過程中,吉爾斯因稱其自己是波斯人而倖免於難,被納粹軍隊帶回了集中營內。
當地的黨衛軍高官克勞斯·科赫正打算找一個波斯語教師。科赫見到了稱自己是波斯人的吉爾斯後,問他「paapaa」是什麼意思。吉爾斯此刻想起在來時車中波斯人所說的,便回答道是父親的意思,隨後,科赫又緊接著問道母親用波斯語怎麼說?吉爾斯愣了一下,說道「安庫」。
科赫當以為吉爾斯是波斯人後,便將其安排到廚房工作,每一天工作完後來自己的辦公室,教自己40個波斯語單詞。
被安頓下工作的吉爾斯意識到,如果想要在集中營內活下去,就必須編造出更多的波斯語單詞。在接下來的日子,吉爾斯開始用集中營內被關押人的名字作為詞根,編造出上千個波斯語單詞。
在長時間的相處當中,科赫對吉爾斯的袒護,引笑搭雹起另一位黨衛軍警衛對吉爾斯的懷疑,在七百多天的集中營生活里,吉爾斯每一天都與死亡擦肩,這門只有兩個人知道的語言,究竟能幫吉爾斯隱瞞多久?影片全程充滿了緊張感,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
在集中營瞞天過海700天後,集中營里倖存的猶太人全部要被屠殺之際,德國軍官科赫將他帶出了集中營,放了他一條生路,隨後吉爾斯被盟軍救下。
而科赫在機場,與工作人員交流時,因工作人員聽不懂科赫所說的假波斯語,而被扣留。
最後階段,吉爾斯在盟軍營地中,在漸漸聚攏而來人群的注視下,在自己無法控制的哽咽聲中碰帆,他一個一個地念出那些「無名之輩」的姓名。
電影《波斯語課》由真實事件改編,2020年8月,影片曾入選第十屆北京國際電影節官方推薦單元,並舉辦亞洲首映,僅有的一場線下放映開票5秒售罄一票難求。此前,影片在柏林電影節環球首映後,更是收獲了一大波海外媒體的好評。
700多天的集中營生活,吉爾斯用自己堅強的意志和智慧存活了下來,到最後,在盟軍營地當中,一個個的說出那些被納粹所殺害的無名之輩,不難想像出當時屠殺現場的血腥與殘暴。
『玖』 波斯語課真實事件原型 波斯語課是什麼事件改編
《波斯語塵枯鉛課》是一部高評分電影,男主角是一名冒充波斯人的猶太人,男二號是一名希望學習波斯語的納粹軍官,下文中我們將稱呼他上尉。網上傳聞,《波斯語課》改編自真實事件,男主角和上尉都有原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波斯語課》是根據誰和誰的故事改編的,人物原型最後怎麼樣了?
敗宏據悉,《波斯語課》是真實事件改編是網上的爆料,男主角和上尉的原型是誰,網友暫時沒有扒出。當初,導演瓦迪姆·佩爾曼決定拍攝《波斯語課》,是因為本身有猶太血統。上尉的扮演者拉斯·艾丁格認為,有些德國人害怕面對歷史,不敢接觸《波斯語課》這樣的題材,瓦迪姆·佩爾曼不是德國人,更適合執導這部電影。
《波斯語課》主線劇情中,男主角用三明治換了一本《波斯語的奧秘》,很幸運的被這本書救了一命。德國納粹抓住男主角,要槍斃身為猶太人的他。男主角靈機一動,拿出《波斯語的奧秘》,說他是波斯人和比利時人的混血。一名德國上尉正好需要一名波斯語老師,命令男主角每天給自己上課。男主角不派好會說真正的波斯語,只能每天現編現教。
有一次,德國上尉突然問男主角,樹用波斯語怎麼說。男主角說錯話,引起德國上尉的懷疑,被德國上尉暴打一頓,然後送去做苦力。因為身體不好,沒有多久他就暈倒了。德國上尉得知他在昏迷中說胡話,以為他說的是波斯語,自己其實誤會了他,又把他找了回來。日子一天天過去,男主角和德國上尉漸漸成為朋友。後來,二戰結束,德國上尉放走了男主角,自己卻因為假的波斯語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