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後窗電影解析
電影《後窗》解析:希區柯克通過模擬男主人公主觀視角的方式推動和拉近鏡頭來拍攝鄰居家的一場場電影。每個窗口都可以看作是一出戲,鄰居被放大到了屏幕正中,並且會隨著窺視者起和放下望遠鏡而放大和縮小,觀眾就是男主人公,同時也暗指我們這些看電影的人。
該影片是1954年8月1日美國上映的一部恐怖、懸疑、劇情類電影,影片全長約為112分鍾左右,影片在豆瓣上評分為8.7分,可以在樂視TV、嗶哩嗶哩,騰訊視頻上進行在線觀看。
影片講述了:一個雨夜,傑弗里斯看到拉爾斯提著箱子外出數次。次日,傑弗里斯又看到拉爾斯用報紙包裹一把鋸和一把刀。傑弗里斯起了疑心,他懷疑拉爾斯殺害了安娜並分屍拋棄。然而,傑弗里斯並未目擊案發過程,也未見到屍體。那麼真相究竟如何呢?傑弗里斯的推測只是他的臆想嗎?為了證實他的推測,傑弗里斯要如何尋找證據呢?
Ⅱ 後窗的劇情簡介
這是根據希區柯克的《後窗》重拍的電視電影,由超人的扮演者克里斯托弗·里夫主演。
於1998年重拍的《後窗》,由著名演員克里斯托弗·里夫主演。多年前,克里斯托弗·里夫曾因扮演超人而在全球名噪一時,然而1995年意外墜馬所導致的腦神經受損,使他成了一個高位癱瘓的殘疾人,但他始終對生活充滿自信,每天堅持鍛煉,立志以好身體和好心情迎接重新站起來的一天。影片《後窗》中因車禍受傷的主人公與他有著相同的命運,因此克里斯托弗·里夫也就成了本片的不二人選。
改編過的《後窗》同樣講述了一個關於偷窺者的故事,為了消磨時間監視自己的鄰居並且偷窺他們每天的生活,通常意義上來講,這必定是種不正當的行為,但主人公卻因此識破了一起殺妻分屍案,如此的偷窺行為是否道德是希區柯克拍攝《後窗》時希望讓觀眾自己來思考的,也是本片最終在驚悚之餘留給觀眾的問題。
Ⅲ 窺探的窗口與窗內的家庭——希區柯克《後窗》文本解讀
秉承一貫希式電影的風格,《後窗》包含了懸疑、謀殺、暴力犯罪、愛情和金發碧眼的成熟美女,然而不同於希區柯克大多數影片,《後窗》本質上探討的卻是一個關於家絕鬧友庭、責任和愛情的故事。《後窗》講述的是一個攝影師通過窗口窺視鄰居,懷疑並證實一個推銷員殺妻的故事。這個故事文本很簡單,但電影卻呈現出了紛雜的、帶有多解性的視聽內容,引領觀眾和傑弗瑞一同,體味著窺視的刺激性快感。本文的主要內容是從電影文本的層面試圖分析並解讀導演的表達技巧及心理分析。
眾所周知,希區柯克是好萊塢製片廠內的主流商業導演,但同時,他的電影又具有很強的藝術性,甚至被法國新浪潮的《電影手冊》評為世界上偉大的電影作者之一。他的導演生涯跨越了默片與有聲片,黑白片和彩色片,並槐浩浩盪盪五十五年,創作了大量的電影、電視系列片以及懸疑小說,為拓展驚悚片、懸疑片的類型做出了極為重大的貢獻。他的影片承繼了德國表現主義的黑色元素,同時又具備濃厚的個人色彩和超前的藝術自覺,探索、實驗了影片中蒙太奇剪輯、場面調度、景別運用、聲音表現、劇本結構、攝影構圖等各個製作環節,完善和充實了大量電影技巧,時至今日依舊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電影人。
一般公認希區柯克最優秀的五部作品分別是:1954年《後窗》,1958年《眩暈》,1959年《西北偏北》,1960年《精神病患者》,1963年《群鳥》。上世紀五十到六十年代是希區柯克創作的黃金時期,而《後窗》則是這時期成熟作品中最早出現的一部。
《後窗》的故事非常簡單:愛好冒險的攝影師傑弗瑞在一次工作中左腿骨折而不得不待在公寓里休息,百無聊賴中他把觀察對面鄰居的生活作為消遣,卻可能無意中目睹了一起殺妻事件,於是,傑弗瑞便和女友麗薩一起調查可疑男子並最後揭露了事情真相,代價卻是摔斷了自己的另一條腿。作為一個好萊塢體制內的商業片導演,希區柯克喜歡啟用著名演員出演,從而提高影片的吸引力與票房成績。詹姆斯.斯圖爾特和格蕾絲.凱利皆是希區柯克的御用演員,前者與希區柯克合作過《奪魂索》(1948)、《後窗》(1954)、《擒凶記》(1956)、《眩暈》(1958)四部藝術成就很高的影片,據說要不是《眩暈》的票房失利導致希區柯克偏頗地把原因歸結為斯圖爾特年齡太老不夠有魅力了,《西北偏北》的男主角也將是斯圖爾特而非加里.格蘭特;後者則被譽為希區柯克的伯樂與知音,出演過電影《電話謀殺案》(1954),《後窗》(1954)、《捉賊記》(1955),都說格蕾絲.凱利是希區柯克生命中的貴人,希區柯克何嘗不是格蕾絲.凱利的貴人呢?在《捉賊記》的戛納宣傳中,她結識了摩洛哥王子雷尼爾三世,而後有幸嫁入皇室,成為王妃。
秉承一貫希式電影的風格,《後窗》包含了懸疑、謀殺、暴力犯罪、愛情和金發碧眼的成熟美女,雖然格蕾絲.凱利在影片中提到:「兇手絕不會開窗炫耀犯罪過程」,但傑弗瑞從窗口看到的兇殺案正是源自於英國報紙上的兩則報道:「帕特里克.梅翁案件」和「克里本案件」,因此,事件本彎叢身是導演所言「擦掉乏味痕跡的生活」。
《後窗》開篇3分鍾是一組經典的長鏡頭:攝影機從傑弗瑞的窗口出發環視了四合院一般的樓房結構和對面的各個窗口,最後回到了傑弗瑞的房間,從這段長鏡頭里,我們可以看到該住房區的地理結構、每個窗口裡的基本狀況、男主角摔傷打石膏的左腿以及他的名字,同時,傑弗瑞腦門上密集的汗和溫度計的特寫表明了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夏天,天氣非常悶熱,而摔碎的相機、一系列的驚險照片以及完好的相機則表明傑弗瑞的職業是攝影師,其性格則是愛好刺激和冒險,並且暗示了傑弗瑞左腿骨折不得不待在家裡的原因,而一個女子的照片與一沓該照片為封面的時尚雜志則暗示了傑弗瑞愛人麗薩的身份和性格。這一段既沒有旁白也沒有對話的長鏡頭,完全是運用純電影的手法向觀眾傳遞大量背景信息,手法乾脆利落,表現力極強,悶熱的環境溫度同時為影片奠定了緊張、躁鬱的基調,為無數後來人所效仿。當特呂弗提及這段長鏡頭時,希區柯克談到:「我認為,一個編劇最大的過失便是當人們談論困難時,他卻用以下的話來迴避問題:「我們用一句對話不就解決了嗎?」對話作為人物嘴裡發出的聲音,不過是許多解決法中的一種,而人物的動作和目光則可以敘述出一個視覺故事。」
然而,希區柯克是一個從不拘泥於電影形式的導演,電影對他而言只是一種表達和敘事的工具,一切手法都是為內容服務的。他既有《奪魂索》對一鏡到底長鏡頭的探索,又有《精神病患者》對於蒙太奇的嫻熟運用,在《後窗》中,剪輯和場面調度同樣出色。除了首尾長鏡頭表現環境背景之外,影片中間的大部分都是在用匹配剪輯表現傑弗瑞的偷窺行為和被偷窺對象之間互動,此時,攝影機相當於傑弗瑞之眼,替觀眾承載著偷窺的作用。作為心理大師,希區柯克善於通過鏡頭語言表現人物關系。麗薩出現前,觀眾已經了解到傑弗瑞對她有少許不滿:雖然麗薩漂亮、優雅而時尚,但對他而言就像個花瓶,他過不慣她那種精緻而乏味的生活,她也無法了解他不安平和、追求刺激和冒險的熱情。因此,當麗薩出場後,二人的對話常常使用正反打,即使在同一個畫框內也常通過中全景相隔一定的空間距離。當麗薩逐漸被推銷員殺妻事件吸引並參與其中時,鏡頭悄悄發生了變化,二人更多出現在同一畫框內,景別也基本穩定在中近景,偷窺的主體變成了傑弗瑞和麗薩二人或和護士斯泰拉三人,這意味著這兩個女人也逐漸從反對傑弗瑞的偷窺行為變成了和傑弗瑞站在統一戰線,完成了從拒絕偷窺到主動並享受偷窺的心理轉變和視角統一。
由於觀眾的視角和傑弗瑞的視角保持一致,電影的視點不得不集中在傑弗瑞狹小的公寓內,只有小狗死掉的時候是個例外,鏡頭不再是傑弗瑞的POV而是客觀鏡頭,除此之外,觀眾只能同傑弗瑞一起被公寓的窗框囚禁。在這樣一個局限的環境和視角內發展劇情,始終涉及到如何根據戲劇意圖和情緒氛圍而選景的大小,對電影技巧的運用是一個不小的挑戰,但希區柯克的處理無疑是成功的。詹姆斯.斯圖爾特卻對此盛贊導演道:「通過反應來製造節奏和緊張是希區柯克的發明之一。由於他的巧妙處理,觀眾也當起偵探來了。」希區柯克也認同布局的局限性使他不得不拍攝一部純電影性的影片:「一個癱患者從屋裡看窗外的景色,這是影片的第一個層次。第二個層次是他所看到的一切,而第三個層次則是表現他的反應。我們認為,像這樣三個層次的表現乃是表現電影意念的最純粹的方式。」
我們通過傑弗瑞的眼睛從鄰居窗口裡偷窺到了他們的故事,這些故事大張著窗子向觀眾們層層呈現著,恰如影片本身大張著銀幕公然而合法地滿足著觀念觀眾對於他人生活的好奇與窺視。盡管關於窗中生活的大部分場景只是我們隨著傑弗瑞的一瞥看到的,但通過時間和影片節奏的遞進卻逐漸呈現出幾個簡單而完整的故事。那些沒有呈現的部分,觀眾又不難猜測——這體現了希區柯克對偷窺的另一層解讀:通過冰山一貌對他人生活其他部分的好奇和意淫。
有趣的是,在人物的設計上,傑弗瑞和麗薩與推銷員和妻子彷彿是手性對稱的關系:一邊是男性行動不便,女性來回自如;一邊是女性卧病在床,男性照顧起居。而情感上,盡管麗薩腿腳方便,她的心卻如石膏一樣緊緊拴在傑弗瑞身上,傑弗瑞卻並沒有對麗薩產生依賴性;而由於病重,推銷員的妻子對推銷員有強烈的依賴,但推銷員對妻子卻只有不得不履行義務的敷衍與厭倦。《後窗》的懸疑元素下始終貫穿著一個家庭和探討兩性關系的主題,涉及了愛和選擇,不難看出,不同的窗口下不同人的故事,是對這一主題的拓展和泛化。
像《後窗》這樣的類型電影,其娛樂性是根本實質,它同時滿足觀眾的「本源性慾求」和「社會性慾求」宣洩。盡管帶動觀眾觀影心理是懸疑大師希區柯克一貫的特徵,《後窗》卻是希區柯克影片中玩弄觀眾心理尤為典型的的一部作品,它從窺視者的角度引領者觀眾不自覺地也成為窺視者,不僅如此,這個窺視在影片中還具有雙重意味:一是觀眾用傑弗瑞的眼睛去窺視鄰居家的狀況,二是觀眾作為偷窺者窺視著傑弗瑞偷窺鄰居的行為。偷窺的行為潛藏在人類的本能里,源於每個人都逃脫不出的好奇心,電影成為以一種合理合法的方式來滿足觀眾窺視癖的途徑。在《後窗》的結尾,兇手跑進傑弗瑞的屋裡,對他說:「你到底要拿我怎麼樣?我沒有錢!」這時傑弗瑞啞口無言,因為他拍照偷看的行為純粹出於好奇,所以是無法辯解的。就連傑弗瑞自己也說:「我懷疑用望遠鏡觀察別人是否道德,僅僅因為我們為了證明他們是清白的,就情有可原嗎?」希區柯克向我們拋出這個問題,卻不去解答它,然而從觀眾的角度卻傾向於這種窺視合情合理,須知主人公是個偷窺狂,而我們大家難道不都是偷窺狂?
道德的悖論使得《後窗》的電影文本更具有多重解讀性,透過這扇窗,我們可以看到人類好奇和窺視的慾望本能,看到道德在慾望面前的無助,看到人性中對承擔責任的逃避,看到人類在追逐和選擇中的困境……《後窗》談論的是一個關於家庭、關於愛的故事,非典型線性結構的敘事和空間視點的位移觀眾在整個觀影的過程中與主角人物都保持著道德認同感的一致性,結局兇手對傑弗瑞的自白也使人同傑弗瑞一樣對其產生同理心。在特呂弗看來,《後窗》可以說是希區柯克的最佳劇作,它結構嚴謹,激情強烈,細節豐富,也許在情緒的調動上它略遜於《精神病患者》,在情節的跌宕起伏上不如《西北偏北》,在人物心理的解剖上又沒有《眩暈》那麼深刻和病態,但這部作品卻足夠嚴謹精緻,具有深刻和多層角度的可讀性,布局雖小,格局尤大,問世六十餘年歷久彌新,依舊令人著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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Ⅳ 《後窗》劇情簡介|鑒賞|觀後感
《後窗》劇情簡介|鑒賞|觀後感
1954 彩色片 112分鍾
美國派拉蒙影片公司攝制
製片人兼導演:艾爾弗雷德·希區柯克 編劇:約翰·邁克爾·海斯(根據柯奈爾·伍爾里奇小說改編) 攝影:羅伯特·伯克斯主要演員:詹姆斯·斯圖爾特(飾傑夫) 格蕾絲·凱莉(飾麗莎·弗麗蒙特)
本片獲1954年紐約影評協會最佳女演員獎
【劇情簡介】
盛夏的紐約暑氣逼人,35℃的高溫迫使人們把窗戶大開,甚至連百葉窗簾也都統統拉起。在格林威治村居民住宅區的一個院落里,四面樓房圍繞,更顯得院窄樓擠,氣悶難耐。新聞攝影記者傑夫為搶拍汽車大賽的驚險場面,被飛出的賽車車輪擊傷了腿。左腿敷上石膏已6個星期,現在他可以坐輪椅在家活動,但還得一星期才能拆石膏。天性好動的傑夫被憋在家裡,百無聊賴,除了睡覺便只有面對後窗,坐觀窗外動靜,幸好這還真能解悶。他住在二樓,庭院對面的小樓各家窗戶洞開,鄰里的活動一目瞭然:一位體態可人的芭蕾 *** 演員剛沖完涼,身穿胸罩短褲,邁著優美的舞步幹家務;一位獨居的作曲家正坐在鋼琴前創作;一對無子女夫婦熱得躺在三樓陽台上消暑;二樓的中年夫婦妻子久病卧床,又喜歡絮叨,兩人時有口角;一對新婚夫婦搬進公寓後忙不迭地親熱,隨即放下窗簾,此後便難得亮相……家訪護士斯泰拉推門進來,半開玩笑地說當「窺視的湯姆」要被判6個月。她邊為傑夫量體溫、 *** ,邊慈母般地告誡他不要自找麻煩。傑夫卻回答說麻煩在於麗莎。斯泰拉趁勢勸他盡快與這位痴戀著他的時裝模特成婚,傑夫面露難色地表示,麗莎的確是才貌皆備、完美無缺,但她需要的是上流社會生活,而自己喜歡四處奔忙,撈新聞、搶鏡頭,兩人擰不到一起。入夜,一身麗裝打扮、顯得雍容華貴的麗莎前來探視。她給傑夫帶來了熱吻和美酒佳餚,同時興致盎然地大談巴黎時裝。傑夫卻饒有趣味地觀看著對面窗口裡上演的生活劇:一樓的老處女(傑夫稱她寂寞芳心小姐)從門廳迎入想像中的男賓,請入上席,然而一對斟滿佳釀的酒杯她只能舉起一隻(傑夫趕緊舉杯與她共飲),冷酒下肚,她匍伏在桌上痛哭;二樓里丈夫為妻子將晚餐端上床後就到隔壁打電話,妻子疑他有外遇,結果引啟寬起丈夫的不快。
深夜,傑夫猛然聽見對面傳來一聲女人的喊叫聲,隨即便又嘎然而止,他久候不見動靜,便又昏昏睡去。淅瀝的雨聲把他驚醒,睡在陽台的那對夫婦連滾帶爬逃入室內,而二樓的中年男子卻提著皮箱外出了跡旁陪。40分鍾後他返家,俄頃又提箱外出,如此往返三次。天亮後,各家窗戶大開,無子女夫婦用吊籃將愛犬放到花園玩耍。然而病妻卧室卻窗戶緊閉,中年男子也不再進去,忽然他緊盯小狗,傑夫發現狗在某處刨土。不久那男子開始收拾皮箱。傑夫急忙取出望遠鏡,看不真切,又找出照相機和高倍望遠鏡頭,這才看清那人在用報紙包手鋸和廚刀,種種跡象使傑夫疑竇叢生。晚上,麗莎與他親吻,他卻大談殺妻毀屍,氣得麗莎直罵他神經不正常,可是當她看見那人進入卧室開窗、病妻及其用物已經不見,而他正捆綁一隻大箱時也不得不信了。她打聽到那人叫拉爾斯·索沃德,斯泰拉也看見大箱被車運走,看來索沃德要溜了。在她們的支持下,傑夫打電話叫來了他的偵探朋友道伊爾。道伊爾把他奚落了一番,但還是進行了調查。據房東說,女房客已到別處休養去了。傑夫又發現索沃德從一個坤包中取出不少首飾,女人長期外出不帶包和首飾?麗莎認為這裡面肯定有問題。寂寞芳心小姐精心打扮後外出,不久帶回一個男子,然而此君粗暴地把她按在床上圖謀不軌,迫使她又把他姿蠢趕出家門,而後倒床痛哭。那位作曲家大功告成,高朋滿座大加慶賀。忽然又是一聲女人的慘叫,後院所有房客都擁到窗前,原來無兒女夫婦的愛犬被人弄死了。傑夫發現唯有索沃德家漆黑一片,但窗前有人吸煙。不久,索沃德家燈亮了,他匆忙地收拾衣物塞進皮箱,看來他今晚就要搬走。傑夫立即寫了封匿名信:「你怎麼處置她的?」讓麗莎塞進他家門下,他看後加快了動作,把坤包也塞了進去。傑夫認為如能從中找到結婚戒指,就能證明病妻已被害。斯泰拉說她可能就埋在狗刨的地方,傑夫決定調虎離山。他打電話給索沃德,約他到某飯店面談。待他出門後,麗莎與斯泰拉立即到花園挖掘,但毫無所獲。麗莎忽然有了主意,她從消防梯爬上二樓陽台,又勇敢地翻過陽台,從窗口跳進索沃德屋裡,然而坤包里空空如也,她立即又四處翻尋戒指。此時斯泰拉又發現寂寞芳心小姐倒出一把安眠葯意欲自殺,傑夫立即掛電話給警察:「有位婦女正處於危險中……」可老處女忽然停手不服葯了,她走到窗前靜聽著,作曲家的朋友們正演奏著那首新創作的情意綿綿的曲子。她被感動了,放下了手中的葯片。
恰在此時索沃德又返回公寓,麗莎處境危急。傑夫手中的電話正接通警察局,他連忙報出了索沃德家的地址。索沃德進家發現了麗莎,逼麗莎交出首飾,隨後又搶奪著什麼。麗莎本能地大叫:「傑夫!」索沃德立即關燈,兩人在黑暗中扭打著,傑夫只能幹著急。正好警察趕到,麗莎才轉危為安。在被帶走前她背著手向窗外晃動無名指——一枚戒指!然而她的動作被索沃德看到,他疑惑地抬頭望著對面。傑夫急忙放下望遠鏡頭,並讓斯泰拉關燈。兩人匆匆湊了些錢,隨後就由斯泰拉拿去保釋麗莎。傑夫又打電話向道伊爾通報情況並請他去救麗莎。忽然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對面的二樓又黑了燈,傑夫猛然意識到危險正在逼近。他四處尋找防衛武器,但只找到一隻閃光燈。索沃德進屋了,他向坐在黑暗中的傑夫走來,傑夫一次次用閃光燈照射對方眼睛,索沃德仍無情地逼近……麗莎帶警察擁向索沃德家,傑夫急得大喊麗莎,警察急忙向樓這邊沖來。索沃德終於抓住了傑夫,他徒勞地掙扎著,最後被扔出窗外, 可兩手死死抓住窗框。索沃德終被逮住並招認殺妻分屍,傑夫卻摔下了二樓……
攝影機又一次搖攝庭院,寂寞芳心小姐在作曲家屋裡正欣賞著他的作品,索沃德原住處在重新粉刷,無兒女夫婦又有了新的寵物,女舞蹈家迎來了遲歸的心上人,新婚夫婦拉起了窗簾,開始有了爭執……鏡頭搖回傑夫家,他背對窗口,躺在輪椅上酣睡,這回他的雙腿都敷上了石膏。麗莎靜靜地半倚在旁邊的床上,衣著樸素,正全神貫注地看著《哈潑廉價商場》廣告畫冊……
【鑒賞】
希區柯克是最有電影感的電影藝術家之一,他向來倡導「純電影」,即完全以電影手段演示劇情而不靠對白或旁白講故事。本片自始至終都體現出他的這一電影意識。
影片一開始,傑夫家的窗簾升起,庭院周圍樓房窗戶盡收眼底,攝影機徐徐搖攝各家窗戶,在近攝了幾家有人物活動的窗口後又搖回傑夫家,他正躺在輪椅上睡覺。隨後鏡頭搖向傑夫的腿部,他左腿敷上了石膏,上面寫著「傑弗里斯」。鏡頭繼續搖向旁邊桌上砸壞的照相機和後面牆上幾幅放大的照片,第一張是一輛賽車的車輪脫出,正向鏡頭飛來,其他幾張也多是車禍、戰爭等驚險場面。鏡頭最後又搖向一幅女人頭部特寫照的底片和擺在旁邊的一摞雜志,雜志的封面就是這張底片印出的妙齡女郎時裝照。攝影機在片頭的這番運動不用一句話就說明了很多問題。首先它展示了影片的整個視覺空間,本片的全部鏡頭從未脫離這一范圍。隨後的近攝選了幾戶與劇情有關聯的人家略加介紹。進入傑夫家後的搖攝更勾畫出主人公的形象:他是位攝影記者,被賽車車輪砸壞了相機和左腿,眼下只能坐在輪椅上活動;他酷愛冒險,專門搶拍富有 *** 性的鏡頭,甚至不惜自己付出代價;他與一位時裝模特過從甚密。希區柯克僅用兩三分鍾、完全靠畫面就直觀地交待清楚這些,為以後的劇情發展做好了鋪墊。傑夫因腿傷行動受到限制,只能坐觀窗外動靜,搖攝的窗外部分實際上代表了他的整個視野。以這有限的空間、單調的視野卻能緊緊抓住觀眾的心,希區柯克在此中表現出了他非凡的導演才華。
傑夫的職業和他好冒險的個性為劇情提供了最初的動力。作為記者,他好奇心強,遇事喜歡刨根問底。他好動又不能動,只好以窺視鄰里隱私來滿足好奇心和消磨時光,全然不顧侵犯他人隱私權是種犯罪行為。透過窗框觀看鄰里生活就好像透過相機取景器捕捉有意義的鏡頭,這樣窺視又成了他戰勝腿傷、繼續職業生涯的心理慾望的外化。他的冒險個性還引出了與麗莎關系的糾葛,麗莎的世界裡只有華麗的時裝和溫馨的愛情,這顯然與傑夫的嗜好是大異其趣的。她對傑夫只能成為一個累贅,對他的行動自由構成一種威脅,傑夫還不想作繭自縛,他要擺脫她。希區柯克一再以畫面構圖來影射這種沖突。如麗莎首次亮相時衣著華貴、儀態典雅,傑夫似睡非睡地掃她一眼,旋即閉上眼睛。她走近傑夫,一個濃濃的陰影罩在他臉上。她溫柔地吻著他,他卻明知故問:「你是誰?」麗莎一邊開燈,一邊自報姓名,燈亮後以一個優雅的轉身動作展示她的披肩。這組鏡頭既交待了她的身份,又暗示了她與傑夫的關繫上的陰影。傑夫從鄰里的窗戶里看到了一幕幕生活劇,這些生活劇全都與愛情和婚姻有關,希區柯克在展現它們時常常把它們與傑夫的煩惱加以觀照。如傑夫在電話里向朋友解釋他不想結婚時,正好看到索沃德在服侍病妻,而病妻說句什麼又促使丈夫把手一摔,一於是他便說何苦弄個女人在耳邊絮叨。說完結婚的事,他便感到創口奇癢,連忙抓起老頭樂伸入石膏搔癢,這和「芒刺在背」異曲同工。麗莎為傑夫帶來美酒佳餚,他看到的卻是寂寞芳心小姐正斟酒招待想像中的男友,還看到病妻走下床榻去干預丈夫打電話,這兩個女人此時都成了麗莎的變體。傑夫雖然未明確意識到這點,但它必然會在他的潛意識中起作用。希區柯克如此結構劇情,的確是匠心獨運。殺妻案發生後,麗莎果敢地攀入索沃德家搜尋戒指時,她那勇於冒險的精神立即改變了他對她的看法。她以實際行動證明她不是累贅,而是他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兩人的結合頓時有了基礎,因此當她向傑夫晃動戒指時便有了雙重含義。傑夫先前在與麗莎親吻時也總是心猿意馬,此時才真正激動起來,這 *** 中有焦急,有愧疚,也有因她的勇敢舉動而強化的愛戀之意。影片結尾時希區柯克再次運用了搖攝和符碼化的視象語言:傑夫背對窗戶酣睡,兩腿均敷上石膏,麗莎斜靠床上看商品廣告。如對其解碼,這就表示傑夫因窺視而受到懲治(摔壞雙腿),他再也沒有興趣管別人的閑事(背對窗口睡覺),他該考慮自己的事了——麗莎將成為他的伴侶(倚在床上守著他)。麗莎這時也發生了變化,她穿起了便服,翻閱廉價品廣告,這表明她真正開始考慮居家過日子了。
傑夫透過後窗看到的各個公寓里的生活構成了一個微型世界,這個小天地實際上是外面大世界的縮影。由於是在家裡,沒有必要偽裝和掩飾,人們的種種慾望和弱點在這里都暴露無遺。新婚燕爾的一對年輕人成天縱欲;獨身的作曲家創作之餘只能借酒澆愁;寂寞芳心小姐一度有了情人,然而那不過是個衣冠禽獸,致使她幾乎對人生絕望,是優美的音樂又喚起了她對生活的嚮往;芭蕾女郎在家宴上有三個男人獻殷勤,她卻情有所鍾,等待著軍旅歸來的戀人;無兒無女的夫婦只好移愛於寵物。索沃德的家庭悲劇也有著普遍意義:久病卧榻的配偶,怨尤相對的夫妻。索沃德殺妻毀屍雖然殘忍,但它也是現實生活的一個方面。索沃德也是個普通人,普通人在日常生活中遇到煩惱時,不少人在意念上也會像他一樣,雖然真正付諸行動的並不多見。這些小故事與主人公的故事平行發展,其中的一樁甚至和主人公猛烈碰撞,給其以深刻的教訓。當主人公的故事塵埃落定之後,這些故事也都告一段落(當然喜劇收場的居多,因為美國人喜歡大團圓的結局)。希區柯克把人生百態濃縮在庭院里,賦予其多重涵義,值得我們細細品味。
希區柯克電影的蘊涵非常豐富,往往在其表層驚險故事之下還有復雜的理性構架。本片一個最鮮明的特點就是對窺視癖問題的探討。傑夫天性好動,腿被砸傷後他行動的自由被褫奪,他那強烈的冒險和獵奇的慾望受到壓抑,產生變態,形成了窺視沖動。引致窺視癖的慾望是各式各樣的,其畸變的程度和危害性也大不相同。傑夫的窺視欲僅是他冒險精神的延續,而非某種佔有欲(如對財物或異性)孕育的怪胎,它還沒有脫出常軌,不致危害社會。相反,作為一個道德心基本健全的人,他的這一輕微越軌行為幫助他偵破了一起危害社會的謀殺案。盡管如此,窺視畢竟是有悖法律和道德的,傑夫的行為必須受到懲處(右腿也敷上了石膏),這就構成了道德家希區柯克在其作品中一貫表現出的療救性主題:某人沉溺於某種不正常狀態, 自食苦果,最終治癒了自身的某種弱點。如果把傑夫尋求 *** 、喜好冒險的個性視為他的男性特徵,那麼,用精神分析的術語來表示,他就面對雙重的懲罰。首先傷腿就是一種懲罰,他因此失去了對外界事物的主動支配權,只好以窺視和把窺視到的事情加以主觀的解釋來滿足他的支配權欲。這種支配權應該是間離於被窺視事物發展進程之外的(亦即支配權只能存在於想像之中),這是安全窺視的先決條件。然而任何一個道德感不曾淪喪的人都不會放任殺妻者逃匿,於是他便違背了窺視的游戲規則,不但自己捲入,而且還把麗莎拉了進去,結果招來了窺視者最害怕的事——被窺視者打上門來,這一事態又因傑夫的第二次被懲罰——傷腿而愈加嚴重。對傑夫的第二層象徵性懲罰來自婚姻。婚姻意味著他將失去自由身和擔負起養家的重責,因此他竭力想擺脫麗莎,擺脫婚姻的束縛。這種反自然的懲罰感在結尾時得到糾正(這也成為對傑夫的又一層療救)。還應當指出的是,「男性因女性的存在而潛隱著焦慮」,這已成為希區柯克作品的一個常見主題。本片也或多或少反映了他的這種男性中心思想。
然而本片作為希區柯克享有盛譽的代表作,其最發人深思的還是它對電影自身形式的反思。希區柯克電影感的一個突出之處就在於他不僅自己意識到,而且還通過影片讓觀眾也感受到電影本身的存在。他在本片中從自己的電影本性論出發,處處模擬電影手段的表現形式,讓細心的觀眾去體味、思考。傑夫有著強烈的窺視欲,觀眾看電影的心理機制也是窺視癖。傑夫坐在輪椅上透過窗戶看外面的世界(整部影片在展現窗外景象時全部出自傑夫的視點,只有一次例外,即傑夫被扔出窗外時),觀眾坐在影院里通過銀幕看世界的幻象,觀眾也像傑夫一樣被褫奪了行動自由,不能去干預事件的進程。傑夫常常晚上窺視, 白天睡覺,觀眾也似乎是在黑暗處作白日夢。影片開始處百葉窗簾徐徐拉起,象徵著銀幕前的帷幕拉開。對面公寓每戶人家的窗口裡似乎都各在上演一部不同類型的「無聲片」,一戶人家幾個窗口,人物在其間的走動,就像電影場景的切換。窗口裡有舞蹈家的練功,音樂家的演奏,這隱喻他們都在表演,就像電影里的演員一樣。對面人家看不見傑夫,就像電影演員看不見觀眾。傑夫時而模擬觀眾,時而又像是導演的化身,他把對面樓里看到的一些無聲的生活片斷加以剪輯,作出解釋,有時還根據自己的推理用對白把沒有看到的情節予以補充,最後編出一個完整的故事,然後讓其他觀眾(麗莎和斯泰拉)也相信。當需要看到畫面的細部時,他便拿出相機和望遠鏡頭,這既符合他的職業,又象徵著電影的特寫鏡頭。影片中有數次攝影機搖攝對面公寓的窗戶,搖到最後總是搖回傑夫身上,這使觀眾意識到傑夫並不等同於攝影機,攝影機後面還有一隻真正控制一切的手——導演。觀眾有時需要認同傑夫,有時又需要間離於他,以便對他有個客觀的認識。傑夫在電影里看「電影」,他不僅是那部「電影」的觀者和編者,看到關鍵處還硬要跑進去充當一個角色。這既是對觀影機制的一種反諷,也是對觀眾的一種療救。片中人的現實和觀眾的現實不處於同一層面,觀眾是不可能幹預劇情的。但觀眾認同片中人後常常在內心裡要想頂替角色行事,這就像傑夫想要偵破殺妻案而硬卷進去一樣。傑夫與他實時發生的「電影」處於同一現實,這和真正的電影有質的不同,希區柯克巧妙地利用這點啟示觀眾。傑夫的經歷既是對觀眾觀影經驗的超越,又是觀眾觀影心理的外化,傑夫所受的懲罰對觀眾將起到警誡的作用。殺妻者終於看見傑夫並闖入他的房間,將他扔出窗外,這是全片的 *** 和重頭戲,被賦予多重涵義。除了上述種種喻意外,就電影的反思性來說,還表明了「觀」與「演」的身份和空間的錯位。殺妻者闖入房間,傑夫被扔出窗外,兩者身份交換,戲集中到窗外的傑夫身上。此時攝影機的視點也隨著傑夫第一次移出室外,幾次從外面對准傑夫家的窗口,這時「銀幕」和「觀眾席位」又對調了位置。這真是戲到 *** 處事事脫序,乾坤倒轉,內外錯位。當塵埃終於落定後,失衡的世界重新穩定下來,被擾亂了的秩序又恢復了常態。只是傑夫又少了一條好腿,多了一個教訓。在 *** 戲中還有一點值得提及的就是,殺妻者打上門來,傑夫賴以自衛的只有閃光燈,這又是一件既符合他的職業又能暗喻電影的道具。閃光燈擋不住兇手,暗示電影也只是種虛張聲勢的手段,絲毫不能解決現實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