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馮小剛嘔心瀝血卻無人問津的電影《一九四二》,只因現實更加慘痛
1942 年發生了許多大事。中蘇美英等國簽署《聯合國家共同宣言》,郭沫若創作 歷史 劇《屈原》,英國物理學家史蒂芬·霍金出生,中國女作家蕭紅在香港病逝,時年31歲。
也是同一年,身處抗戰前線的河南發生舉世震驚的大飢荒,上千萬人流離失所,近300萬人被餓死。
這一件極其悲慘的重大 歷史 事件至今在中國的史書上鮮有記載,今人對其真相知之甚微。
最後知名作家劉震雲為重溫這段幾乎已被這個民族淡忘的 歷史 ,走訪災難的倖存者,最終寫了一本名為《溫故一九四二》的調查體小說,他也由此成為這場災難的唯一記述者。
導演馮小剛看了後深有感觸: 「二戰時,希特勒和納粹屠殺猶太人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但在1942年,中國河南旱災餓死300萬人,卻很少人知道,不要說外國人,中國人也不知道。劉震雲為此寫了一本書,我在1993年看到,非常震撼。」
後來馮小剛根據劉震雲的原著小說《溫故一九四二》改編成了一部敘述 歷史 性質的電影,叫做 《一九四二》 ,並重金邀請李雪健、張國立、陳道明等加盟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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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講述了老東家在河南大鬧旱災之時到陝西躲災,可未到目的地就以淪落為難民後,他親眼見證兒子,兒媳,老伴,相繼慘死,而政府的腐朽統治及日本人的入侵更是讓這場災難雪上加霜,最後只剩東家一人,在回河南的路上領養了同樣遭遇失去家人的小女孩的故事。
電影反映生活,可生活有時會比電影更殘酷。這些是搬上了熒幕的故事,那些 「易子而食」「賣兒棄女」「野狗吃屍體」「千里無人,餓俘山野」 的景象,又豈是短短兩個小時就能描述得出來呢?
其實從1941年秋季開始,河南開始出現旱情,很多地方已經有絕收現象,農民們開始刮樹皮,挖樹根當作食物,到了1942年秋季,持續了一年的旱情更加嚴重,樹皮、樹根已經基本被挖光,災民們開始大量死亡。照片上是當時陷入飢餓荒的河南災民,所有人都蓬頭垢面,等待著政府的救濟。
當時的政府雖然採取了救災行動,但既沒有計劃,也不盡力,各地都在互相觀望,推卸責任,隱瞞災情。
戰亂加上飢荒,有一些婦女為了能夠讓自己的父母以及孩子活命,主動把自己賣給人販子,換取一些糧食或者一點微薄的錢財。
1943年春,河南地區仍然乾旱,很多災民為了活命,選擇全家一起外逃,災情最嚴重的村子基本都是十室九空,成千上萬人湧向了陝西,逃荒路上餓死的、從火車上失足掉下來摔死的、軋死的人數無法統計。 目前公認這場災難中死亡人數是300萬,但真實的具體數字已經永遠成為了迷。
在電影里,為呈現出一個真實時代,以張國立為代表的這支逃難者主創演員不僅在開拍的半年前就開始練習河南方言。還在拍攝期間集體減肥,真正體驗長期飢餓的感覺。張國立說, 真正到了那種飢餓渾身無力的時候,你會發現人物的台詞很多都是多餘的。
時隔78年,當年大飢荒的親歷者,大多已經辭世,即使活著的,至少也是八九十歲的老人,河南《鞏縣縣志》中關於此事,只有短短一句 「民國三十一年,大旱,幾近絕收,加之日軍侵略釀成大災,農民多以樹皮、雁屎、觀音土充飢。」
當我們覺得電影氛圍太過沉重的時候,要知道這些血淋淋的畫面在過去 歷史 的某一個時刻真真切切的發生著。
影片一開始,就奠定了整部電影的基調,影片中大部分篇幅在拍攝逃難的過程,逃荒路上,一面是天災,一面是戰亂,四處是被炸斷的殘肢斷臂,哀嚎遍野,民不聊生。
而這一過程,導演多用暗色調來表現,象徵著底層人民暗無天地的生活, 且畫面絕大部分面積為乾旱的土地,極小部分面積為天空,這一畫面給人壓抑的感覺,暗示著政府的壓迫式統治。
同時導演多次運用特寫鏡頭來體現難民的慘狀,如特寫一群野狗啃噬逃難路上去世難民的屍體,給人極大的心靈沖擊。同時又多次使用遠景鏡頭來表現難民數量之多,又給人極大的視覺沖擊。
影片中災民逃荒的破衣爛衫、食不果腹和政府官員的豐衣足食、安穩無憂有著很鮮明的對比。
一開始片中提到 「蔣委員長因為河南飢荒特地減少了兩個菜,以表對救災的支持。」 這句話暗示了後面人民的背離的結局。在拍攝這一內容時,導演又巧妙的 採用以黃色為主的暖色調,來突出統治者安逸的生活。
一、地主范殿元(張國立飾)
范殿元原本是河南的一個地主,兒女雙全,家境殷實。因為飢民「吃大戶」,他的兒子在飢民和村民的混戰中被打死。為保家人平安,在飢荒來臨的時候,老東家趕著馬車,帶著他的妻子,拉著糧食加入了逃荒的隊伍當中。
在逃荒途中,他的兒媳生下孫子後不久就體力不支,餓死了。電影中有很揪心的一幕是,在兒媳餓死後,她的婆婆就趕緊抱著剛出生沒幾天的孫子扒開她的衣服,說趁著身體還熱喝幾口奶,但是她死去的兒媳早已沒有奶水。
後來他的妻子也餓死了,他的女兒被賣到了妓院,換了5升小米。
在逃荒途中為躲避敵機轟炸,范殿元抱著孫子趴在地上久久不敢起來,後來小孫子被他活活悶死了。
緊接著他的長工被日本人一刀穿喉,死了。
他的馬車,糧食,銀元在途中被地方的警察強行「徵用」,其實就是搶走了。
逃荒本是為了讓一家人活下來,可是范殿元到了陝西後就只剩下他自己,本是財主的他成了和佃戶一樣的逃荒者, 可見在災禍面前所有的逃荒者都是平等的。
一無所有的范殿元不想逃了開始逆著逃荒的人流往回走,路上有人告訴他說: 「現在回去就是個死」 ,他很默然地說,「 我就是想死得離家近些。」
范殿元那種絕望的心境,那種顛沛流離的疲憊精神使得他的希望如同肉體一般已變得危在旦夕。
然而他在轉過山坡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同樣失去的親人哭泣的小女孩,小姑娘對范殿元說她並不是哭她爹死,而是她認識的人都死了。
范殿元要小姑娘叫自己一聲爺。小姑娘仰起臉,喊了一聲「爺」。於是,他拉起小姑娘的手,往山坡下走去。橫屍遍野,大雪飄搖。
二、范殿元的女兒-星星(王子文飾)
星星出現在鏡頭里的時候,懷里總抱著一隻黑貓,寧願自己少吃幾口飯也要帶著它,在躲過敵人飛機轟炸過後,她還無所畏懼地要跑出去找貓。
然而在她嫂子生下孩子後,她卻說讓家人殺掉了貓。隨著一聲刺耳的貓慘叫,貓被宰了燉湯,范殿元坐在閨女身邊,哭著說:星星,爹對不起你啊!然而星星沒有任何錶情地看著被扒掉的貓皮,最後還說了一句: 我也要喝貓湯 ,那時候的她也已經餓到發慌。
當妓院假冒被服廠來買女孩的時候,星星提議父親把自己賣了,范殿元不肯。星星勸說她爹: 我實在受不了了,連柴禾都沒得吃了,你讓我逃個活命吧!還能換五升小米。 她還特意向那個人強調自己識字讀過書,以此來作為「優勢」,最終她被買走了,她在服侍別人的時候,因為吃得太撐了導致蹲不下。
星星的結局是必然的,人在災難面前已經沒有底線了,一個小人物的歷程卻反映了當時環境下眾多人的遭遇,實為可悲。
三、佃戶瞎鹿(馮遠征飾)
佃戶瞎鹿是影片中最窩囊可悲的角色,為了幾斗小米他可以不管自己的老婆被人戲弄,他也可以賣女兒來換幾斗米給自己的母親治病。
盡管已經活的如此無下限,但他還是沒有在這場災禍中活下來,最後偷驢不成,一頭栽進了燒著開水的鍋里,留下了兩個孩子和他的老婆。
馮遠征所扮演的瞎鹿才是影片中真正的災民,活著就是為了吃飯,只要能活下來 。
馮小剛在《一九四二》里他沒有自己的態度,一切讓觀眾來定奪, 「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
不需要渲染,不需要加工修飾,就用白描的手法把最真實的場面還原給觀眾,裡面從小人物入手,大量的細節描寫,看似黑色幽默,其實是深深的悲哀。
據說當時馮小剛找到劉震雲說想要拍攝這部電影的時候,連劉震雲自己都覺得震驚: 他認為沒有人要看這么一個悲慘的故事。
本片醞釀於1993年,啟動於2011年10月,最後馮小剛在最冷的五個月中完成了拍攝。因為是逃難題材的原因,整個劇組群演最多的時候高達六百多人,最少的時候也有三四百人,其中涉及轉場廂車兩百多輛,完全的拉鏈式拍攝。
然而就是這么一個龐大的團隊,他們在細節上所作出的努力卻十分令人動容。
比如在重慶的拍攝部分主要是國民黨和宗教人士的活動場景,這條街道是由攝制組設計,重慶市政府出資修建的。修建完成後,攝制組去現場後簡直被驚呆了,這些建築都是按照永久性建築來修建的,店鋪里所賣的東西也都是實物。
後來這條街也成為了重慶的著名景點:民國街。
攝影組印象最深刻的是難民扒火車的那場戲,為了有一個好的拍攝效果,拍攝組從山西轉移到東北終於找到了一個1942年美國產的火車頭,而且還能開。
可是光有火車頭沒有車廂也不行,於是製片部門又根據當時的難民 歷史 照片製作了逃難時的那種拉貨用的平板車。
拍攝時是在東北零下20多度的情況下,當地群眾還好心提醒劇組,不要用手摸鐵,不然真的撕不下來。可是為了呈現真實的效果,不能人人都戴手套啊,於是戴手套的去摸鐵,沒戴手套的就去摸木頭。
在零下20多度的雪地里、又在火車行駛過程中、火車頂上還坐了幾百個群眾演員的拍攝情況。攝影指導呂樂說,這輩子可能只碰到一次,可以當作他的收山之作了。
關於火車的六分鍾前前後後一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最後呈現的效果來說是值得的。
以喜劇見長的馮小剛此生最想拍的一部電影,就是這部極其沉重的災難片——《一九四二》。
這部電影可以說是馮小剛的情懷之作,他試圖借一場70年前的人間災難來反思國人的人性與救贖 。
然而電影上映以後,票房卻票房一敗塗地,與同期上映的《泰囧》票房相差近4倍,最後馮小剛拼了命的拍商業片還債。
一部電影是否成功固然不能用票房作為唯一尺度來衡量,但,票房卻能反映大眾對於電影所表達的內容和傳達的情懷的接納度和認同感。
很多網友看了預告片就炮轟馮小剛, 指責他「發國難財」,引發國人的共鳴,賺國人眼淚。 果然也應了劉震雲當年那個擔憂:沒人要看這么一個悲慘的故事吧,而且在如今這個幸福的年代,人們早已習慣迴避苦難。
張國立回憶,因為《一九四二》票房慘敗,馮小剛甚至掉了眼淚。當他問馮小剛是不是因為啟用了他才導致票房慘敗,馮小剛的回答很令人感動, 都不是這樣的原因,但反而正因為票房的落敗,觀眾對苦難的敬而遠之,他更覺得自己應當拍攝這么一部電影。
馮小剛打造 《 一九四二 》 的這份情懷,縱然無法和 歷史 媲美,但它自有其獨特的藝術價值。 它是一段回憶,也是一代人的苦難回憶,看過的人都說好,卻不敢再看第二遍。
在影片最後旁白念起:「十五年後,這個小姑娘成了我娘,當我記事起,就沒見她流過一滴淚,也不吃肉……」
「也不吃肉」 這四個字可以深刻地反映了當時人們對災難的沉思。
都說亂世造英雄,更多的靠的還是生靈塗炭。
馮小剛的深刻在於沒有把《一九四二》拍成了天災,而是把觀眾的視角引入了人禍。雖然大飢荒是天災,可其中亦有相當大的人禍因素。
《一九四二》非當下的災難,卻時時在我們生存的環境里重演,人性總是在爭奪,卻不能給每個人鞭策。
中華民族是一個遭受過苦難的民族,近代以來中華大地上演過無數的悲劇,有的之於國,有的之於家。
如今那個流民賊寇,是非顛倒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在我們眼前的是新時代的繁榮昌盛,國泰民安。
但是我們不應該遺忘災難,應該直面災難,正視災難,反思災難,才能免於災難。
⑵ 電影《1942》講述飢荒的哪個鏡頭最讓你印象深刻
電影《1942》講述飢荒的鏡頭讓我最深刻的是母親把自己的僅有的食物給孩子吃。
⑶ 電影《1942》這是一部怎樣的影片
《1942》故事開始於1942的旱災,當時乾燥,缺水。受害者逃離家園。同時,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情:斯大林格勒戰役,甘地的絕食抗議,宋美齡的美國之行。整個電影標題是與第一歷史並列的事件,屬於世界主要事件。
故事在老東家牽著小女孩走在返回依舊飢荒加劇且浮屍遍野的荒路上結尾。在背影漸行漸遠的畫面中,敦厚的男中音陳述響起:「這個小女孩後來成了我的母親,她不愛笑,從來不吃肉……」我想那是因為70年前,她在逃荒的路上,看到過「人吃人」人性泯滅的慘狀。
很多人對《一九四二》的首映的影評不太高,他們應該忘了所有的紀實片都只會糾人心弦,卻不能揪人眼球。就像那些來看熱鬧的觀眾,在螢幕上帶著血腥的黑色幽默中竟智商低下的發出爽朗的笑聲。
⑷ 《一九四二》是一部什麼樣的片子
從1942到2012,70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長到這些在2012年走入電影院的年輕人,多半說不出1942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延津」的發音在唇齒間還顯生澀,李培基、蔣鼎文、白修德的名字似曾耳聞,但毫無附著,「大災荒」或「大飢荒」對於大多數人來講約等於「三年自然災害」,馮小剛到底要講什麼,是每個人走進影院前都會問的問題。但70年又短到就像發生在昨天,短到就像奶奶手上戴著出嫁時的金戒指,你依然可以觸摸,它依然散發出古舊的黃色。短到,編劇劉震雲以命拙筆寫下的這個故事,不過就來自母親的親身經歷,就像姥姥告訴我胡同頂頭那戶人家的故事一樣,它是那麼近,卻又那麼不可思議。
看完影片的人都會覺得這個片子的主角是張國立父子,著墨做多,故事最完整。張國立飾演的地主,是一個待人寬善的東家,會用自家的白面換下犯法的長工,會用一碗小米安慰被迫賣兒的鄉親,會在等待死亡的末路上扶起無依無靠的孤兒,為了她重新走下去。當小女兒為了換回五升糧食把自己「成功」賣到妓院時,父親的臉上竟擠出了一絲笑容,而幾天前當女兒將自己喜愛的小貓貢獻出來時,父親還曾為此留下過淚水。哭泣與微笑,貓與人,你會發現飢餓這種無從抗拒的恐怖,輕易間摧毀了一切約定俗成、鄉約民規、倫理道德、禮義廉恥。張默飾演的拴柱是好樣的,如果說飢餓摧毀了上述所說的全部的話,在栓柱身上起碼還有一些頑強地存活了下來,比如愛。他為了找回丟失的孩子,忘記了隨身攜帶的最要命的糧食,跳下西去的火車,幾乎是主動放棄了求生的希望只為找回花枝託付他的孩子,他們的孩子。當日本兵搶奪了他留給孩子的玩具時,他孱弱的身體里爆發出男人,或者說人,生命最後的倔強和力量,將日本人手中的饅頭打落在地,也終結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