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人间草木》:文字中满溢着真情和温暖,恰似一剂良药,可疗人间苦寒
《人间草木》是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精选,书中以闲散舒适的笔调,描绘着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着浓浓烟火气息的回忆,也有着草木花鸟鱼虫的美好,字里行间满溢着情真意切和暖意。
汪曾祺老先生出生于江苏高邮水乡,他的文字中有着水的柔软于平和如缓缓流淌的小河。他是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有“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的美誉。
这本书写的是人间草本,更是在深入生活细枝末叶中品尝人间真情,情满人间。正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本书从乡土人情写到市井文化;从学习见闻写到诗书文艺;从美食游乐写到花鸟虫鱼。字里行间都体现出汪曾祺非常热爱生活,他以随性洒脱又细致的笔墨,文字散漫却不枯燥。烟火气十足却又脱俗不凡。
书中最为引人入胜的是汪曾祺回忆他的家人、西南联大的闭渣启教授和他在西南联大的学习生涯的那些章节,情节感人至深,着实令人神往。
幸福是什么感觉?读汪曾祺老先生的文章,在朴实无华的文字中就能感觉到浓浓的亲情和幸福。
他的祖父是清朝末科的“拔贡”。八股文写得特别好,有丰厚的田产,并且有祖传的眼科治疗术,生活却很节俭。他节俭到一个咸鸭蛋能喝两顿酒。
汪曾祺深受祖父喜欢。有一回他不停地打嗝,祖父忽然把他叫到跟前,问他吩咐做的事做好了没有。汪曾祺使劲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祖父吩咐过的事情,原来,这是祖父在以独特的方法给他治好了打嗝。他跟着祖父学习读《论语》、写过初步的八股文。祖父打赏给汪曾祺很多珍贵的东西,可见,当时这个深得祖父宠爱的孩子,有多么幸福。
汪曾祺的母亲是大家闺秀,喜欢读书写字,虽然体弱多病,但是,她还过着无忧无虑的闺秀式生活。为了不让自己的肺病传染给孩子,她宁可承受着思念孩子的痛苦,也绝不让年幼的孩子靠近自己,由此可见,母亲爱孩子的深意和伟大之处。
汪曾祺的父亲是极其聪明的人,他多才多艺,不但金石书画皆通,还是个体育健将,还懂中国武术,他精通多种乐器。为人很随和,没架子。他时常周济穷人,参与一些有关公益的事情。
他的父亲很会做菜。为了让祖父在春天吃上反季节的螃蟹。父亲就别出心裁,用瓜鱼(即水仙鱼)给祖父伪造了一盘螃蟹,吃起来跟真螃蟹一样的美味,文中流露着浓浓孝子的味道。
父亲特意用煤油箱自制了一个炉子,为多病的母亲熬粥,熬参汤和燕窝,陪她外出就医诊治。他在母亲病逝后,给已故的母亲糊制冥衣,认真地给她糊了几箱子衣裳,单夹皮棉,四时不缺,色彩丰富,栩栩如生。平凡中足见父母彼此伉俪情深,父亲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汪曾祺的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直带着他睡,很疼爱他。为了让他睡得舒服,不被床上的臭虫叮咬,父亲一见到有臭虫,就用点燃的蜡烛油滴在它身上,为此整夜未睡。
他还会给汪曾祺糊风筝,带着他在轿如傅公桥麦田里奔跑着放风筝。 还会做西瓜灯,西瓜灯里点燃蜡烛,洒下一片绿光。他鼓捣半天,就为让汪曾祺的童年充满欢乐和幸福。
汪曾祺虽然年幼丧母,但他并不缺少母爱,继母将他视如己出。汪曾祺年幼时,放学回家的路上,大冷天,大便急了,憋不住,拉在裤子里了。他兜着一裤兜屎,一扭一扭地回到家。继母一闻,没有丝毫嫌弃和怨言,二话没说,赶紧烧水,给他把屁股擦洗干净,怕他着凉,让他围着棉被坐着,接着给他沾满了大便的洗衬裤刷棉裤,整个过程,继母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些生活的点滴,在汪曾祺的幼小心灵,种下了更多仁慈良善的种子。
有了爱的浇灌,培养了汪曾祺更加坚毅的品格。他年幼时衔一颗蜜枣,就勇敢地接受了一场小手术。他长大后,对让人心烦意燥的牙疼也能泰然置之,还能乐观地想着:“我倒看你疼出一朵什么花来!”他腮帮子肿得老高,还能谈笑风生,语惊满座:“牙疼于我何有哉!”他在体温超过四十度时,还能够苦中作乐,同前来打针的护士开玩笑:“要不要写遗书?” 实在是令人钦佩。
出生于这样的书香门第,有如此风趣聪明又温暖的父亲,有如此疼爱自己母亲和祖父,在这样良好家庭环境的熏陶下,汪曾祺耳濡目染, 从小便具备了独特的慧眼,得以随时随地发现生活中美。有了家人爱的滋润,更加丰盈了他的精神世界,使他更加温暖如玉,文字中流露出爱的温度。
汪曾祺作为沈从文先生的入室弟子和得意门生,深受先生喜爱。
沈从文不大会讲课,他讲课没有讲义,不成系统,只是即兴的漫谈,讲话声音小,湘西口音很重,很难听懂,然而,沈从文的课,汪曾祺都能听懂。他还记得沈从文教创作时经常讲的一句话:“要贴到人物来写梁茄。”很多学生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照汪曾祺的理解是:在小说里,人物是主要的,作者的心要和人物贴近,有共鸣。 汪曾祺还记得他喜欢吃米线和西红柿鸡蛋汤,喜欢看电影和写字。
沈从文有很多书,但他不藏书,他的书,除了自己看,也借给很多人看,联大文学院的同学,多数手里都有一两本沈从文的书。为了让学生借鉴别人的写作技巧,他每次上课,总要夹着一大摞书走进教室,分发给学生阅读。
学生习作写得较好的,沈先生就做主寄到相熟的报刊上发表。他经常干着给学生的作品找地方发表这种事。经他的手介绍出去的稿子,不计其数。汪曾祺之前写的作品,几乎全都是沈从文寄出去发表的。他这辈子自费为学生寄稿子的邮费不少,可他为了激励学生的创造激情,从不嫌麻烦,由此可见他对学生的爱才之心和人格魅力。
沈从文每次进城,汪曾祺都去拜访他,向他借书,还书,听他同客人聊天。与沈从文谈天说地的人都有共同特点,一是痴迷于工作和专心做学问,二是童真未泯,无机心,少俗虑,热爱生活。谈及熟朋友时总是很有感情的。 汪曾祺在沈从文的圈子里“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受益匪浅。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些品行和气质相同的文人们走到一起,在过去艰难的岁月里惺惺相惜。
汪曾祺经常陪着沈从文上街,逛寄卖行、旧货摊,买耿马漆盒,买火腿月饼。俩人饿了,就吃上一碗加鸡蛋的米线。汪曾祺喜欢喝酒,有一次他喝得烂醉,像个落魄的难民坐在路边,是沈从文和几个同学把他架到宿舍,给他灌醒酒茶,汪曾祺牙疼时,沈从文买大橘子给他吃,从这些生活小细节,足见汪曾祺与沈从文深厚的师生情。
汪曾祺就读的西南联大,当时正是日寇侵华,平津沦陷的特殊时期,北大、清华、南开被迫南迁,组成一个大学,在长沙暂住,名为“临时大学”。后迁云南,更名为“国立西南联合大学”,简称“西南联大”。
汪曾祺和其他同学以徒步千里的壮举,来到这座战时的临时大学,在战火纷飞的困境中求学, 对母校的师生有着非同一般的感情。
联大师生吃着大食堂的糙米饭,将有着木头气味、砂粒、耗子屎等混杂混杂的调侃为“八宝饭”。穿着以贴橡皮膏弥补的破旧衣服,穿着用橡皮筋将破洞结个疙瘩的裤子,半趿着露出脚趾头和烂掉后跟的鞋子。生活虽然困顿,却精神富足,丝毫不影响他们孜孜不倦地做学问。
他们生于忧患,在敌机轰炸昆明时, 从容不迫地“跑警报”。有位先生把女朋友写给他的情书视如性命,每次跑警报总要提一手提箱情书。甚至有女同学在警报来袭时,还淡定地洗头发,还有同学听着炸弹的爆炸声,依然面不改色地煮冰糖莲子吃。
有位暖心的男同学,在跑警报时每次看到天上出现乌云,就会未雨绸缪,他奔跑回校舍,到各个宿舍搜罗来很多雨伞,放在新校舍的后门外,见有女同学来,就递过一把,以免女同学在野地里被雨淋湿。
这位护花使者,将送伞成惯例,全校闻名,成为那段艰难岁月中的一段佳话,淌过岁月的长河,流淌着悠悠同学情。
汪曾祺笔下的养蜂人,是老夫少妻型的夫妇组合,年龄相差极大。男人五十岁了,女人才三十岁出头。因男人到南方女人的家乡放蜂而相识,或许是女人看中了男人的好脾气,喜欢上男人安静平和的性格,或许是她喜欢放蜂时浪迹天涯的浪漫生活。
女人跟随男人来到北方安家,他们结婚已经几年。丈夫对她好,给她很多钱风风光光回娘家,她对男人也很温柔体贴。她帮男人的儿子照看孩子,以一颗善良温柔的心,无微不至地关心孩子。孩子称呼女人为奶奶,女人开心地笑了。
这段看似寻常的百姓生活,读来朗朗上口,没有文字中的矫揉造作。只有真情的自然流露。读《人间草木》,感觉如饮佳酿琼浆,意犹未尽。
在这充满浮躁的世界,能在平淡如水的生活中品尝出别样的味道,少有人具备这样品味生活的境界。很多人被生活逼着只顾埋头赶路,总以为,只有远方才会出现最好的风景,于是,拼命向前奔跑,却忽略了驻足欣赏身边的美景,原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正是最美的风景!
在这有些凉薄的世界,何不静下心来,读读这本《人间草木》,让文字中满溢出来的真情和温暖,作为良药,疗愈人间苦寒 ,并传播爱与温暖,情满人间。
㈡ 为什么汪曾祺是文化界的一股泥石流
汪曾祺,是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 " 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生活本来就应该多一点情趣,我曾读过汪老的短篇《受戒》超级喜欢他的作品,小说被写成了诗,让人对这个世界的每一秒都有些许眷恋,我想这就是一种生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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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丹琳
微信公众号:不正经喵
㈢ 《创意写作》读书笔记(二)文学的生命
想说说关于“中心思想”这回事。
我们就先从本书《创意写作》绪论里的一个故事开始吧。
某天,一位著名作家收到来自微博的求助。求助者是一名学生。学生说他老师布置一个作业。作业内容就是对这个作家写的一篇散文进行中心思想的概括。
作家看了学生的求助,回复说:我的文章没有什么中心思想。
总结、归纳和概括文章的中心思想这件事,想来我们不陌生。以前在学校的语文课上,阅读课文,总少不了课堂上简述中心思想,或者课后回家复述中心思想。
语文考试中,概括中心思想,也是必考题目。而羡数且,中心思想还有标配的正确答案。
说到“标准答案”,又让我想起另一个故事。
某天,一位小朋友做一题选择题。题目是“小猫钓鱼”故事里的小猫没有钓到鱼的心情。选项有类似“开心”、“悲伤”等。
小朋友觉得:小猫虽然没有钓到鱼,可是小猫可以到处玩,跑到这里抓抓蜻蜓,跑到那边追追蝴蝶,挺开心的。
但是,标准答案是:小猫的心情很悲伤。
然后,小朋友也很悲伤。因为错题而失分。
以上两个故事,分别从写作者的角度和阅读者的角度,让我感受到无论是写作或者阅读,敞开内心,打开自己,体验真实感受,这是创造力和创意来源的基础。
01、为什么要读经典书籍?
我们知道,但凡问起要读什么书?首先回答是读经典著作。
为什么要读经典著作?经典著作之“经典”,何以冠之“经典”二字?
我们看到流传至今的各大经典名著,它们不仅超越时间长河,永保不衰,而且对于不同读者,产生不同的思考和启发。
即使同一部经典著作,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年龄阶段,不同的时期阶段里阅读,得以收获也不同。
所以,经典著作的经典,反复阅读,反复消化,反复启迪。
02、文学作品的生命由谁决定?
文学作品如同人一样,也具有生命的。就像经典著作的生命,则是绵延不断。
那么,文学作品的生命,由谁决定?
《创意写作》中这样写到:
由此,我们了解文学作品的生命,一半是由作家完成,一半是由读者完成。我们作为读者阅读时,有自己真实感受,有真实思考,有真实启发,也这就是对作品的再创作。
原来,读者们也是创作者。
如此——阅读后,写写读后感,梳理阅读体悟,也是一次创作。
我们走出校门,虽然不用再为试卷里那些所谓的“标准答案”和“正确答案”纠扰。但是,我们依然需要学会如何阅读,让阅读丰富我们的人生。
在此,我感受到:真正地高效阅读,就是打开哪物心扉,结合自身经历,把书读“活”起来。而这个“活”也是真正可以帮助自己提升各方面的成长。
03、虚构就是假的吗?
当代作家汪曾祺说:“没有想象和虚构,不成其文学。”
比 如《杀死一只知更鸟》。它是美国作家哈珀·李的处女作、代表作和经典作。从1960年出版以来,小说被改编为电影。截至2015年,据外媒报道称《杀死一只知更鸟》的全球销量超过4000万册。
《杀死一只知更鸟》这部小说的故事,分布两条线索。
一条故事线,是被当地小镇上的人称为“隐士”“怪人”的阿瑟·布·雷德利,他在危险关头,出乎意料地救下孩子们。
另一条故事线是小女孩斯各特的父亲为黑人辩护的故事。
小说情节并不复杂,故事也不是什么天马行空的怪事。但是每个读者阅读这部小说时,引发出对道德和良知的深刻探讨和思考。
也许小说中,故事的人物,故事的情节,在现实中不一定存在,但是虚构故事对这个世界的认识,首先来兄缓首自写作者的自身经验。
作家哈珀·李的父亲,在现实中是一名律师。哈珀·李小时候经常去法庭旁听案件审理。她说去电影院看电影,还得花钱买票。而在法庭上却是真人版演绎。
汪曾祺说: “想象和虚构的来源,还是生活。一是生活的积累;二是长时期的对生活的思考 。”
因此,故事可能是虚构的,是作者在日常生活的素材上加以艺术加工。然而,即使虚构,也是作者经由自身经验的基础完成。
最后,虚构就是假的吗?如何更好地理解“虚构”?
我想用《人物与视角》的作者奥森·斯科特·卡德的话作答。
㈣ 《棋王》∣人还要有点东西,才叫活着
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像人。
《棋王》是阿城的用4天不到写成的中篇小说,小说发表后,一下子就把整个中国文坛给轰动了。
阿城说过:“要写,就要写不一样,要是别人都能写,那还不如不写。”
事实证明,阿城做到了,他的《棋王》发表后,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短短几天,茶叶居然都喝了5斤。
汪曾祺先生曾说:
“读了阿城的小说,我觉得,这样的小说我写不出来。我相信,不但是我,很多人都写不出来。
这样就增加了一篇新的小说,给小说的这个概念带进了一点新的东西。
否则,多写一篇,少写一篇,写或不写,差不多。”
在一个乱得不能再乱,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的车站。
“我”走动着找我的座位号,却发现斜对面一个精瘦的学生孤坐着。
他瞄了我一下,眼里突然放出光来,问:“下棋吗?”
这精瘦的学生就是棋呆子王一生。
这就是棋王王一生,棋艺的精湛不在话下。
即使处在这样喧闹的场景中,他仍然下棋下得津津有味,一种自得禅银其乐的自在。
记得,有人说:“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
这就是棋呆子的境界,身处闹世,丝毫不受影响,只专注于下棋。
原来,棋王对吃很感兴趣,王一生说:“ 一天不吃饭,棋路都乱。 ”
他对吃的兴趣又是那么的细致,吃什么,怎么吃,什么时候吃?他通通都要了解个遍。
以至于“我”觉得他问的这些细节总在腐蚀我,它们与我以前的对生活的认识不太合辙,总好像在嘲笑我的理想。
王一生的兴趣主要就是这两点,“吃”和“痴”,“吃”的是东西,“痴”的是下象棋。
“吃”是为了活着,“痴”是活着的乐趣。
人要知足,顿顿饱就是福。
文革是个特殊的年代,尤其是吃这块。只有对饥饿十分敏感的人,才会对吃格外的看重。
王一生,家境不好,母亲去世的早,父亲挣得少,还有一个妹妹,一家的生活费平均不到十块。
上小学时,为了给家里省一点,学校春游、看电影他都不去。
在当时的环境下,难免会忍受饥饿的侵袭,这也是他为什么精瘦的原因。
因为吃是一个难题,所以,他对吃特别虔诚。
文中对王一生吃相的描述,最好的一句就是
有时你会可怜那些饭被他吃得一个渣儿都不剩,真有点儿惨无人道。
就是这样对吃特别在意的人,格外的注重节约粮食,对满足基本的口福之外从不敢有更高的奢求。
对他来说,油都是超出生活基准线上的东西。
这种吃,是基本生活需求,更是一种生存之道。只有吃,才能活下去。
余华在《活着》中说过:“人活着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痴在何处?
王一生:“何以解忧?唯有象棋。”
王一生爱棋,是一次偶然的兴趣。
母亲在世时,他和母亲给印刷厂叠书页子,看到一本讲象棋的书,入了迷,有空儿就到街下看人家下棋。
看了有些日子,就手痒痒,没敢跟家里要钱,自己用硬纸剪了一副棋,拿到学校去下。
下着下着就熟了。
知道王一生爱下棋,母亲去世时,捡人家的牙刷把,给他磨了一副无字棋。
虽然没有字,但这副棋是王一生唯一的寄托,他爱它如命,从不敢随意丢弃。
这是他因为翻垃圾找棋谱所遇到的捡烂纸老头交给他昌坦的下棋之道,也是王一生成为高手的关键贺迅宴。
王一生说:“那是他父亲的棋呀!东西好坏不说,是个信物。
我妈妈留给我的那副无字棋,我一直性命一样存着,现在生活好了,妈的话,我也忘不了。倪斌怎么就可以送人呢?”
下棋的人最爱棋,也往往最舍不得把棋送给别人,这次倪斌为他争取来的机会,王一生坦然拒绝。
虽然没有参加象棋比赛,在倪斌的帮助下,王一生有幸与比赛的前三名切磋比试。
在真实的比赛中,却是一对九的局面。
最后,只剩下他与冠军的那一盘。
冠军老者出来,这盘棋,双方都没赢,最后和棋了。
一老一少,和气的局面,下的是棋,更是一种人生境界。
无疑,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是王一生,正是他的执着,他的痴,他用自己的生命贯穿在这棋盘中,他成为了王者。
这就是棋王王一生,他虽然下的是简单的一盘棋,但下的也是他的人生格局。
棋品如人,人棋合一。真正的高手往往虚怀若谷,由心而入,不争名利,只为兴趣。
说起王一生的“吃”,不免有些俗气,就是在这俗气中,却蕴含着一种强大的气场。
不做俗人,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家破人亡,平了头每日荷锄,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识到了,即是幸,即是福。
衣食是本,自有人类,就是每日在忙这个。可囿在其中,终于还不太像人。
人还要有点东西,才叫活着,谁说不是呢?
虽然我们不能像王一生有一种至上的道家境界,但我们也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精神世界。
正如窦文涛所说:“我觉得,生活在今天这样一个中国,当所有人都随大流,去粉这粉那,你应该建立一个令自己满足的精神世界,用它来抵挡这个世界上的污泥浊水,哪怕说所有人都不待见你,你依然可以得到人生的极乐。”
㈤ 汪曾祺的作品风格
汪曾棋的作品内容平实,文笔淡雅,寓哲理于自然,寓凄婉于幽默.于宁静淡泊、雅洁闲适而又不无奇崛的艺术风格中不断地超越和创新,给人以常读常新之感.而尤以独特的语言风格见长,语言简约、生动、传神.意味、情韵均在字里行间溢出,无法转换,难以明言.本文就其散淡典雅、含蓄蕴籍的语言加以阐释和评价.
http://www.ilib.cn/A-mdjsfxyxb-zxshkxb200605019.html
汪曾祺(1920—1997)江苏高邮人。小时候受过正规的传统教育。1939年考入西南联大中国文学系,1940年开始写小说,受到当时为中文系教授的沈从文的指导。1943年毕业后在昆明、上海执教于中学,出版了小说集《邂逅集》。1948年到北平,任职历史博物馆,不久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四野南下工作团,行至武汉被留下接管文教单位,1950年调回北京,在文艺团体、文艺刊物工作。1956年发表京剧剧本《范进中举》。1958年被划成右派,下放张家口的农业研究所。1962年调北京市京剧团任编剧。1963年出版儿童小说集《羊舍的夜晚》。“文革”中参与样板戏《沙家浜》的定稿。1979年重新开始创作。80年代以后写了许多描写民国时代风俗人情的小说,受到很高的赞誉。出版了小说集《晚饭花集》、《汪曾祺短篇小说选》,论文集《晚翠文谈》等。所作《大淖记事》获雹段1981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比较有影响的作品还有《受戒》、《异秉》等。所作小说多写童年、故乡,写记忆里的人和事,在浑朴自然。清淡委婉中表现和谐的意趣。他力求淡泊,脱离外界的喧哗和干扰,精心营构自己的艺术世界。自觉吸收传统文化,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显示出沈从文的师承。在小说散文化方面,开风气之先。
http://www.top188.com/archive/mingren/mingrendangan.php?num=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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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祺作品自选集/ 汪曾祺(页2) - 文学作品| Literatures - 风格论坛 ::
汪曾祺作品自选集/ 汪曾祺. 2006-2-15 22:47 庄周梦碟. 翠湖心影 有一个姑娘,牙长得好。 . 总有一天,这个人物的形象会出现在我的小说里的。&W d'r6F r5L h ^ ~:q
http://www.styling.cn/bbs/archiver/?tid-10650-page-2.html
人物往事:汪曾祺忆西南联大--斯文教授跑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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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news.sinology.cn/Article/2006/Article_15361_2.html
作者:汪曾祺
警报有三种。预行警报大概是表示日本飞机已经起飞。拉空袭警报大概是表示日本飞机进入云南省境了,但是进云南省不一定到昆明来。等到汽笛拉了紧急警报:连续短音,这才可以肯定是朝昆明源肆来的。空袭警报到紧急警报之间,有时要间隔很长时间,所以到了这里的人都不忙下沟——沟里没有太阳,而且过早地像云冈石佛似地坐在洞里也很无聊,大都先在沟上看书、闲聊、打桥牌。很多人听到紧急警报还不动,因为紧急警报后日本飞机也不定准来,常常是折飞到别处去了。要一直等看见飞机的影子了,这才一骨碌站起来,下沟,进洞。联大的学生,以及住昆明的人,对跑警报太有经验了,从来不仓皇失措。
上举的前一副对联或许是一种泛泛的感慨,但也是有现实意义的。跑警报是谈恋爱的好机会。联大同学跑警报时,成双作对的很多。空袭警报一响,男的就在新校舍的路边等着,有时还提着一袋点心吃食,宝珠梨、花生米……他等的女同学来了,“嗨!”于是欣然并肩走出新校舍的后门。跑警报说不上是同生死、共患难,但隐隐约约有那么一点危险感,和看电影、遛翠湖时不源裂誉同。这一点危险感使两方的关系更加亲近了。女同学乐于有人伺候,男同学也正好殷勤照顾,表现一点骑士风度。正如孙悟空在高老庄所说:“一来医得眼好,二来又照顾了郎中,这是凑四合六的买卖。”从这点来说,跑警报是颇为罗曼蒂克的。有恋爱,就有三角,有失恋。跑警报的“对儿”并非总固定的,有时一方被另一方“甩”了,两人“吹”了,“对儿”就要重新组合,写(姑且叫做“写”吧)那副对联的,大概就是一位被“甩”的男同学。不过,也不一定。
警报时间有时很长,长达两三个小时,也很“腻歪”。紧急警报后,日本飞机轰炸已毕,人们就会轻松下来。不一会,“解除警报”响了:汽笛拉长音,大家就起身拍拍尘土,络绎不绝地返回市里。也有时不等解除警报,很多人就往回走:天上起了乌云,要下雨了,一下雨,日本飞机就不会来了。在野地里被雨淋湿,可不是事!一有雨我们有一个同学一定是一马当先往回奔,就是前面所说那位报告预行警报的姓侯的。他奔回新校舍,到各个宿舍搜罗了很多雨伞,放在新校舍的后门外,见有女同学来,就递过一把。他怕这些女同学挨淋。这位侯同学长得五大三粗,却有一副贾宝玉的心肠。大概是上了吴雨僧先生的《红楼梦》的课,受了影响。侯兄送伞,已成定例。警报下雨,一次不落,名闻全校,贵在有恒。——这些伞,等雨停后还会到南院女生宿舍去收回来,再归还原主的。
跑警报,大都要把一点值钱的东西带在身边。最方便的是金子——金戒指。有一位哲学系的研究生曾经作了这样的逻辑推理:有人带金子,必有人会丢掉金子,有人丢金子,就会有人捡到金子,我是人,故我可以捡到金子。因此,他跑警报时,特别是解除警报以后,每次都很留心地巡视路面。他当真两次捡到金戒指!逻辑推理有此妙用,大概是教逻辑学的金岳霖先生所未料到的。
联大师生跑警报时没有什么可带,因为身无长物,一般大都是带两本书或一册论文的草稿。有一位研究印度哲学的金先生每次跑警报总要提了一只很小的手提箱。箱子里不是什么别的东西,是一个女朋友写给他的信——情书。他把这些情书视如性命,有时候也会拿出一两封来给别人看。没有什么不能看的。因为没有卿卿我我的肉麻的话,只是一个聪明女人对生活的感受,文字很俏皮,充满了英国式的机智,是一些很漂亮的Essay,字也很秀气。这些信实在是可以拿来出版的。金先生辛辛苦苦地保存了多年,现在大概也不知去向了,可惜。我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人长得就像她写的那些信。
联大同学也有不跑警报的,据我所知,就有两人。一个是女同学,姓罗。一有警报,她就洗头。别人都走了,锅炉房的热水没人用,她可以敞开来洗,要多少水有多少水!另一个是一位广东同学,姓郑。他爱吃莲子。一有警报,他就用一个大漱口杯到锅炉火口上去煮莲子。警报解除了,他的莲子也烂了。有一次日本飞机炸了联大。昆明北院、南院,都落了炸弹,这位郑老兄听着炸弹乒乒乓乓在不远的地方爆炸,依然在新校舍大图书馆旁的锅炉上神色不动地搅和他的冰糖莲子。
抗战期间,昆明有过多少次警报,日本飞机来过多少次,无法统计。自然也死了一些人,毁了一些房屋。就我的记忆,大东门外,有一次日本飞机机枪扫射,田地里死的人较多。大西门外小树林里曾炸死了好几匹驮木柴的马。此外似无较大伤亡。警报、轰炸,并没有使人产生血肉横飞,一片焦土的印象。
日本人派飞机来轰炸昆明,其实没有什么实际的军事意义,用意不过是吓唬吓唬昆明人,施加威协,使人产生恐惧。他们不知道中国人的心理是有很大的弹性的,不那么容易被吓得魂不附体。我们这个民族,长期以来,生于忧患,已经很“皮实”了,对于任何猝然而来的灾难,都用一种“儒道互补”的精神对待之。这种“儒道互补”的真髓,即“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精神,是永远征不服的。
1984年12月6日
http://moshihua.cn/yqvq/35621.html
㈥ 水厄囊空亦可赊, 枯肠三碗嗑什么意思
我也是看书看到这首诗,出自汪曾祺的散文集《在西南联大》其中一篇散文《七载烟云》:
关于喝茶,我写过一篇《泡茶馆》,已经发表过,写得相当详细,不再重复,有诗为证:水厄囊态让空亦可赊,[7]枯肠三碗嗑葵花。[8]昆明七载成何事?一束光阴付苦茶。
书中只注释了“亦可赊”和“嗑葵花”意思,我估计是汪曾祺的自注:
[7] 我们和凤翥街几家茶馆很熟,不但喝茶、吃芙蓉糕可以欠账,甚至可以向老板借钱看电影。
[8] 茶馆常有女孩子来卖炒葵花子,绕桌轻唤:“瓜子瓜,瓜子瓜。”
而“水厄”有两种意思,1.溺死之灾。2.三国魏晋以后,渐行饮茶,其初不习饮者,戏称为"水厄",后亦指嗜茶。在这里,汪曾祺戏称自己和好友太过嗜茶,喝得太多以至于把钱喝没了。但和老板熟悉就可以赊账喝茶,甚至可以向老板借钱去看电影。
“枯肠三芹租碗”化用苏轼的《汲江煎茶》:“枯肠未易禁三碗,坐听荒城长短更。”唐代卢仝的《走嫌闭兆笔谢孟谏议寄新茶》亦有记载:
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蓬莱山,在何处。玉川子,乘此清风欲归去。山上群仙司下土,地位清高隔风雨。安得知百万亿苍生命,堕在巅崖受辛苦。便为谏议问苍生,到头还得苏息否。
而“枯肠”常用来比喻写诗文思路不灵,搜索枯肠,就是冥思苦索。卢仝诗说喝三碗可以治“枯肠”。汪曾祺的“枯肠三碗嗑葵花”化用以表现在茶馆写作的生活,《泡茶馆》一文中有记载,可参看。
可以说,这句诗表现汪曾祺了在昆明泡茶馆生活惬意闲适的时光,是一种苦中作乐,他以谐趣的笔调表现了对昆明茶馆恬淡生活的喜爱和昆明百姓的极富人情味的赞美。
㈦ 汪曾祺:人生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1
喜欢汪曾祺,是从读到这段话开始的。
“到了一个新地方,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场。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我想起古龙那句,“一个人如果走投无路,心一窄想寻短见,就放他去菜市场。”
菜市场,也是我最爱去的地方。看庆激着一堆堆新鲜的萝卜白菜,看着那摆满货架的各种调料,心理有莫名的舒服感。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吆喝叫卖,讨价还价,孩子们跑来跑去,所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流淌出动人的交响乐。
真正的生活是热腾腾的,有温度的,有色彩的,而不是冰冷的,苍白的。
读过汪曾祺的散文和小说,才发现他是作家里面的美食家,美食家里的生活哲学家,是真正懂生活,有滋味的人。
北京作家凹凸也说,“我爱读汪曾祺到了这般情形:长官不待见我的时候,读两页汪曾祺,便感到人家待见不待见有屁用;辣妻欺我的时候,读两页汪曾祺,便心地释然,任性由他。”
汪曾祺就有这样的魅力。
2
汪曾祺的可贵之处在于,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始终对生活都保有一种热忱和洒脱,这不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境界。
他在昆明待了七年,先在西南联大读中文,读到一半因外语不好,不能随军去往越南当翻译员,于是被迫肄业,在昆明乡下一个同学办的学校当老师。
在昆明的生活,常受日军轰炸,动不动跑警报,动不动死人,动不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断炊。
但在汪曾祺眼中这样骇人的灰色场景,成了另一番风趣的景象。
跑警报成了谈恋爱的好时机,因为这个时候女同学乐于被人照顾,男同学也正好献殷情,又隐隐有那么一丝危险感,和看电影,遛翠湖不同。
昆明多雨,许多人恼得不行。他心里却爱极了这雨,形容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丰满的,使人动情的。
时常赞叹,在昆明见了长得最好的茶花,吃了最好吃的牛肉,好吃的米线可救失恋的痛苦,自己还研究了一堆云南菜的做法,写到文里,读文的人读到饿了,能转身进个厨房依葫芦画瓢的做出来。
他在联大读书,除了中文,写作好之外,数学和英文都极差,还有得誉纳袜过零分的时候。
联大老师对于他的态度成了两边倒的姿态,中文老师护他,其他科目的老师茄橘表明态度的厌烦他。
他不管,觉得内心爱不起来的就不要勉强,任由不喜欢的科目成绩败坏下去。
但热爱读书,就爱到了骨子里,整日逃课去泡茶馆,去翠湖图书馆,去坟地看书,乃至看完了一整座图书馆的书。他说:
“人总要呆在一种什么东西里,沉溺其中。苟有所得,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切实地掂出自己的价值。
人总要有点东西,活着才有意义。人总要把自己生命的精华都调动出来,倾力一搏,像干将、莫邪一样,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这,才叫活着。”
在西南联大,中间为汪曾祺
后来,他被下放到农村,起猪圈,刨冻粪,背粮食,看书写字画画的手成了种地的手,经常累得一句话说不出来。
1960年,他被摘掉右派的帽子,城里的却没有愿意接收他的单位,只能继续种地。
那浩劫的年头,中国文人走的走,死的死,留下来的,大多也心灵有了裂痕。汪曾祺靠着爱着点什么,磨练自己的念头保全了自己的天真,热情。
他说,“我觉得全世界都是凉的,只我这里一点是热的。”
不管走到哪一步,他都不允许自己愁眉苦脸,总想办法找点乐子。
在喷洒农药的过程中,他发现 “波尔多液”是很好看的天蓝色。在坝上工作时,他采到一个大蘑菇,为能带回北京给家人做一碗汤而高兴不已。
在孤寒的马铃薯研究站,他觉得日子过得很悠闲,没有人管,也不需要开会,简直如神仙一般自在。
早上起来,到马铃薯地掐一把花、几只叶子,回到屋里,插在玻璃杯上,开始对着画。
到了晚上,就尽情读书。
一个人在困境中仍然能认真地对待生活,抵御生命中的黑暗,不悲不喜,不怨不怒,那才是真性情,那才是真人格。
3
汪曾祺生于江苏高邮,3岁时母亲杨氏因肺病去世,两年后父亲汪菊生再婚,5岁的他有了第一个继母张氏,张氏待他极好,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
这样温暖的日子持续到高二,继母也因病去世。
他又迎来了第三位母亲任氏,他与这位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很少,但依然对这位母亲十分尊重。
一个家几十年间聚散离合,他内心不觉得有任何芥蒂悲戚,心里只记得每位母亲的好,家的形象在他心中是永恒的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他说,“世界先爱了我,我不能不爱它。我希望成为一个温柔的人,因为曾被温柔的人对待,深深了解那种被温柔对待的感觉。”
汪曾祺的画
温柔是他的人,温柔也是他的笔墨。他的笔墨,亦有同样温柔敦厚的老师,沈从文的影响。
沈从文曾对他说过两句话,一句话是“要贴到人物来写”。
因为小说是写人物的。人物是主要的,先行的。
作者要爱所写的人物,要具有充满人道主义的温情,要有带抒情意味的同情心,与人物站在一个平台,用自己的心贴近人物的心,以人物哀乐为自己的哀乐。
另外一句话是“千万不要冷嘲”。这是对生活的态度,也是写作的态度。
沈先生教导汪曾祺要对生活充满热情,即使在严酷的现实的面前,也不能觉得“世事一无可取,也一无可为”。
汪曾祺笔下的“小人物们”多身处社会最底层,来自各行各业。
如早起工作的戴车匠,做老式银器的侯银匠以及他十七岁就挑起婆家生活重担的女儿侯菊,接生的陈小手,做豆腐干的连万顺,孵鸡养鸭的余老五与陆鸭等等。
这些人起着普通的接地气儿的名字,是最真实的芸芸众生。
“红黄蓝白黑,酸甜苦辣咸。每个人都带着一生的历史,半个月的哀乐,在街上走。”
吃着糙米饭,喝着粗叶茶,谈论着家长里短,凭着自己的双手为生活的柴米油盐奔波劳碌。
在日复一日的琐碎生活中,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有着“山家除夕无他事,插了梅花便过年”的岁朝清供之心。
他曾在《闹事闲民》中描写过一个淡泊无为的“活庄子”。这是一个在独居的老人,外界的风云变幻,好像都与他无关。
虽然身在闹市,却在内心修篱筑菊,每天吃着简单重复的食物,带着笑意,用孩子一样天真的眼睛,静静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
在这个“闲民”身上汪曾祺似乎找到一种理想的生存状态:清心寡欲,顺应生命,通透达观,天真自然。
4
人生最奢侈的莫过于,不论长到什么年纪,都有一颗童心。
全家老少都称他“老头儿”,老婆施松卿这么叫,三个儿女这么叫,连小孙女和外孙女也这么叫。
他认为:“一个现代化的、充满人情味的家庭,首先必须做到‘没大没小’。父母叫人敬畏,儿女‘笔管条直’,最没有意思。”
“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他们的未来,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设计。
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
汪曾祺有些驼背,姐妹俩经常会拍拍他的背,喝道:“站直!”他就顺从地勉力把双肩向后扳扳,然后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她们的捶捶打打。
有些来过他们家的人羡慕地说:“你们家气氛真好。”
有的年轻作家或是编辑到家里来,由于不熟识,见到汪曾祺很拘谨,姐妹俩就安慰他们:“别怕,他在家里最没地位了,我们都欺负他!”
汪曾祺一家
汪曾祺良好的家庭关系,源自于其父亲良好的家风。
其父汪菊生是个很随和的人,对待子女,从无疾言厉色。
汪曾祺的姐妹称父亲是“孩子头”。他爱孩子,喜欢孩子,爱跟孩子们疯玩,与孩子们一起放风筝,在田间奔跑,做西瓜灯。
汪曾祺十七岁初恋,暑假时,在家写情书,父亲在一旁瞎出主意。
十几岁他学会了抽烟喝酒,父亲喝酒便给他也倒上一杯,抽烟,一次抽出两根,父亲一根,汪曾祺一根。
汪曾祺自己儿子的恋爱,他也采取“闻而不问”的态度。了解,但不干涉,完全相信孩子的选择。
儿子有一年把一个正受林彪迫害的黑户带到家里来。儿子惹了这么个麻烦,他忍不住责备儿子,责备完又立刻明白过来,儿子是对的,自己是错的,自己对儿子和同学之间的义气缺乏理解和尊重。
于是立马道歉,让儿子同学在家里住了四十多天。
汪曾祺所倡导的亲子关系是父母与子女以平等的姿态相处,带点儿童心童趣,有点儿幽默感,最终形成多年父子成兄弟的状态。
汪曾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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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还是一位慢生活的倡导者和实践者。他有一双超越功利的眼睛,有一份超越常人的耐心。
他从自然中寻找到美,寻找生命性情的自由表达,他写的花草既不名贵,也不稀奇。只是平常的荷花、茶花、鸡冠花,甚至狗尾巴草。
只有极度热爱生命的人,才能对生活有最细微的体察,才能在微小而饱满的事物中,获得底气和生活的哲理。
1997年5月16日,汪曾祺因病去世。
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是:“哎,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喝他一杯晶明透亮的龙井茶!”
他这一生如同浴一回月光,落两肩花瓣,踏一回轻雪,活着,走着,看着,欣喜着,却没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汪曾祺的画
从他的文中,或可提炼出“人活得自在”的五种姿态:
第一种:如栀子花般不在乎的姿态。
“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第二种:学会细细品尝各种滋味,才不枉此生,才不至于失去希望后就绝望。
“一个人的口味嘛,要宽一点、杂一点,南甜北咸东辣西酸,都去尝尝。”
第三种:人生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爱,是一件非专业的事情,一定要,爱着点什么。它让我们变得坚韧,宽容,充盈。业余的,爱着。”
第四种:要用积极态度对抗一切悲哀,懂得欢欢喜喜面对一切。
“葡萄,每个月都改变自己的模样适应气候。因为无论如今气候如何,来年它都得欢欢喜喜地发芽。”
第五种:在闹市中习静,内心安定。
“你的心最好不是招摇的枝柯,而是静默的根系,深藏在地下,不为尘世的一切所鼓惑,只追求自身的简单和丰富。”
你很辛苦,很累了,那么坐下来歇一会儿,喝一杯不凉不烫的清茶,读一读汪曾祺的作品。
他一生所写都在缓缓地告诉世界,人这一生,活得是个烟火气。
汪曾祺的画
(本文首发好好虚度时光)
㈧ 汪曾祺:人生一定要,爱着点什么!
“有时候觉得,活着真的挺没劲的。”
烟灰缸经常会在后台收到这样的留言,叹息着人生的无趣,对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丧失热情。
工作上,介于最尴尬的年纪,想要往上走一走,思想和精力却早已落在了年轻人之后;家庭中,被繁琐的柴米油盐和一地鸡毛消耗着精力,为了孩子的未来愁得不行……
每一天,打卡上班,回家睡觉,日子过得枯燥、乏辩桥味且无聊,这或许是很多人对生活提不起劲头的原因。
究其根本,或许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与人生和谐相处的正确方式。
正如汪曾琪所说:“人总要待在一种什么东西里,沉溺其中。苟有所得,才能证实自己的存在,切实地活出自己的价值。”
人总要把自己生命的精华都调动出来,倾力一搏,像干将、莫邪一样,把自己炼进自己的剑里,这,才叫活着。”
若想人生不无聊,必得要爱着点什么,才能激起对生活的热情。
在汪曾祺所著的《家人闲坐,灯火可亲》一书中,便记叙了他看似平淡、却充满乐趣的人生故事和态度。
读他的散文和小说,你会发现,他是作家里的 美食 家, 美食 家里的生活哲学家,是真正懂得生活,活得有滋味的人。
今天,烟灰缸就带大家随着这位生活哲学家的脚步,探寻人生最好的活法。
汪曾琪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人。
年轻的时候,他当过运动员,曾在江苏全省运动会上拿过第一。他还练过武术,会骑马,会游泳,会乐器,会画画,会刻章,会做菜,还会做各种小玩意哄孩子。
元宵节,他做了一盏荷花灯,点上蜡烛,比真花还要美;清明节前,他糊风筝,带着几个孩子去麦田里放,快意地奔跑在田野间。
秋天,他买来小西瓜,掏空瓜瓤,在瓜皮上镂刻出很细致的图案,做成几盏西瓜灯。点上蜡烛,洒下一片绿光。父亲鼓捣半天,就为让孩子高兴一晚上。
正如汪曾琪所说:“我的童年是很美的。”
正因为很美,所以更加难袜正以忘怀。父亲去世多年后,汪曾琪还常常会梦见他。那些梦和父亲本不相干,梦里的那些他不可能在场,但不知道怎么就掺和进来了。
烟灰缸想,或许正是因为父亲还在的那些时光,是最平淡又最幸福的日子,所以格外让人怀念。
人生过半,当身边的家人逐渐离开,你会猛然间发现,原来最值得珍爱的人,一直就在你身边。
有家人在身边的日子,虽然没有什么跌宕起伏,但却在平淡中透着稳稳的幸福。可惜的是,很多人是在家人离去时才意识到的这一点。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趁家人还在,趁时光未老,不妨认真地去爱他们,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有句话说的好,人生最好的状态,莫过于有事做,有人爱,有所期待。
对于平淡乏味的生活而言,热爱其实就是最好的解药。
除却热爱一生的写作事业外,汪曾琪还有些别的业余爱好:写写字、画画画。
写字,是他从小就练的,从十一二岁时开始跟着祖父拓写字帖,到小学毕业后跟着先生学写字,写字逐渐成了汪曾琪磨练心性的方式。
画画则是受父亲的影响比较大。父亲是个画家,所以汪曾琪从小就爱看他画画,自己也耳濡目染,从小就能画上几笔,算不上大家,但也小有名气。
汪曾琪在书中引用了一句古诗,用来写他的人生态度,再恰当不过:“人生行乐耳,须富贵何时。”找到人生乐趣,远胜富贵显赫。
烟灰缸也以为,很多人觉得人生枯燥乏味,其实就是没找到对的人生乐趣。
汪曾琪喜欢写字、画画,这是他的人生乐事;而我们可喜欢的事情,则更加广泛,旅行,看电影,下棋,甚至于追剧,其实都可以是一种乐趣。
爱好没有好坏之分,重要的是,你要找到能够真正给自己带来乐趣的那件事。
人生路漫漫,大多数时候的确是无趣的,所以我们更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唯有热告灶悔爱,可抵岁月漫长。
汪曾琪对于做饭的喜爱,是值得被单拎出来聊聊的。
年轻的时候,他就很喜欢做饭,到了晚年,更喜欢亲自下厨。
而且,他必须自己去菜市场买菜,他说:
“有人爱逛百货公司,有人爱逛书店,我宁可去逛逛菜市场。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
他还自己研究发明了一道独家菜品:塞肉回锅油条。
油条切段,半寸长短,肉馅剁烂成泥,再加上细葱花、少量榨菜或酱瓜末拌匀,一起塞进油条段里,放到半开的油锅里重炸。嚼之酥碎,声动十里。
他说:“日日有小暖,至味在人间。”
在他的笔下,天南地北的 美食 都有着各自独特的味道,寥寥数笔,就能让读者看得口水直流。
烟灰缸以为,汪曾琪的豁达,很大程度与他爱做饭是分不开的。
爱做饭的人,都对生活报有满满的热情,珍爱着一餐一饭,享受着人间烟火。
人生的乐趣,其实就藏在最简单的一饭一蔬中。在烟火氤氲中,芳香四溢,孤独不知不觉被治愈,烦躁悄无声息被驱散。
诗和远方,可以是心头热爱;厨房与菜,同样能凝结成诗。
对日子重新提起兴致,最好的方式,就是从做饭开始。
一屋,两人,三餐,四季,幸福的人生,其实简单至极。
汪曾琪这一生,并非是一帆风顺。
中年的时候,他曾经因为一些言论受到批判,陷入到逆境当中。然而,对于他而言,这些并不是生活的全部颜色。
虽然身处逆境之中,但他的关注点却落到了别处。
他照旧去调查民歌,在动人的音乐中洗涤自己的心灵;他沉醉于漫山遍野摇曳的桐花,记住了这一场淡紫色的梦境……
他说,这次批判没有使他觉得受了伤害,没有留下阴影。
后来,他被下放到农村去劳动,咬着牙干农活,对于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他来说,算是吃尽了苦头。但他并不觉得这有多难捱,反而把这些经历当做了自己的写作和绘画素材。
有人曾经问过他,那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的答案很简单,就四个字:随遇而安。
烟灰缸以为,汪曾琪这样随遇而安的好心态,正是我们每个人需要学习的。
生活总多烦扰,人生总多曲折,当我们身处逆境当中,心态就显得尤为重要。
心态差的人,只执泥于眼前的困境,顿感人生无望;心态好的人,会放眼于长远的未来,意志坚定地坚持。
心态好了,困难就没那么难了;心态好了;生活处处可寻精彩;心态好了,人生何愁不得欢颜。
当你有了一份好心态,眼前苍白的人生就会变得多姿多彩起来,万事万物皆可期待。
汪曾琪的外祖父家,有间房的墙上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五个正楷大字:无事此静坐。
这是苏东坡的诗,他一直非常欣赏。
小的时候,他就经常拿着一本闲书,去这件间房子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上半天的书。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很能静得下来。
中年落难的时候,汪曾琪曾被下放到农业科学研究所劳动,每天和三十几个农业工人住在一起,喧闹不已,但他依旧能够做到心如止水,照样看书、写文章。
十多年来,他也养成了静坐的习惯。每天早上,他都会泡上一杯茶,点一支烟,坐在沙发里一个多小时,任由思绪放飞。然后,就能下笔写出一些有意思的文字来。
汪曾琪说,世界是喧闹的,我们无法逃到深山里去,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闹中取静。
烟灰缸深以为然。
当代 社会 ,很多人感觉人生无趣的同时,往往还伴随着很多焦虑。对过去的遗憾,对当下的不满,对未来的迷茫,会加剧我们的这种颓丧。
在这种时候,让自己安静下来,可以驱散我们心中的不安和烦躁,把事情想得更加明白。
搞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什么才是真正值得追求的,把思路理清楚,有了清晰的人生目标,就会有追求的动力,自然不会再觉得人生无趣。
迷茫时,记得让自己静一静,理清思绪,才能拨云见日,对生活重拾热情。
曾看过一句话:生活的模样,取决于你凝视它的目光。
你若觉得生活无趣,那日子就难捱至极;你若觉得生活有味,那人生便处处风景。
当你觉得人生缺乏乐趣,活着没有意义的时候,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是不是自己没有找到与生活相处的正确方式。
珍爱家人,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平淡幸福;
找到兴趣,找到能给自己带来乐趣的爱好;
爱上做饭,在烟火人间中找到人生的真谛。
放平心态,在难熬的日子中活出独特精彩。
我们须得自己找到人生的意义,爱着点什么,盼着点什么,才能够要求生活报之以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