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请帮我写一个两人的英文对话,内容探讨自己喜欢的电影
廊桥遗梦
I just want to say... I know you had your own dreams. I'm sorry I couldn't give them to you. I love you so much.
时时刻刻
Tell me the moment you're happiest.?
It was a beautiful morning, it was so beautiful, it was so fresh, like a morning on the
beach, like that morning when u walked out of that old house. And u were, u were 18, maybe I
was 19. I was 19 years old and I've never seen anything so beautiful, u, coming out of the
glass door in the early morning, still sleepy. Is that strange? The most ordinary morning in
anybody's life…… u've been so good to me. I love u. I don't think two people could have
been happier than we've been.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lways, to look life in the face, and to know it for what it is.
At last, to know it, to love it for what it is, and then, to put it away, always the years between us, always the years, always the love, always the hours.
⑵ 需要对影片The Hours <时时刻刻>的影评和对三位主演的评价.
时时刻刻 The Hours (2002)
一
《The Hours》(《时时刻刻》)是一部深具灵魂光芒并含有弦乐般耐人寻味韵律的电影。
这部影片之所以令人注目,是因为它有着一个异同寻常的文本——一部精彩绝伦的小说。影片较忠实于原著。我深信导演斯蒂芬•戴德利(Stephen Daldry)是在深刻领悟原著背后所蕴藏的丰富涵义、并在拍摄时力图加以充分表现、才使影片具备了光辉出众的品质。
影片是根据美国新锐作家迈克尔•坎宁安发表于1998年同名小说改编。小说《The Hours》(无论电影还是小说,《The Hours》译名很不统一。小说:台湾希代书版集团2000年6月第一版,译名为《时时刻刻》,译者蔡悯生;大陆译林出版社2002年4月第一版,译名《丽影萍踪》,译者刘新民。电影:译名有《岁月如歌》、《岁月挽歌》、《此时此刻》、《时时刻刻》等。本文为论述方便,均称《时时刻刻》。)出版后立刻获得了当年“笔会/福克纳小说奖”(The PEN/Faulkner Award),翌年又获得“普立策小说奖”(The Pulitzer Prize)。
那么,这是一部怎样的小说,为何会受到如此的青睐?
二
小说表面上讲述了20世纪不同时代三位女性一天的精神生活。
1923年伦敦郊区。弗吉尼亚•吴尔芙在她的乡村宅邸构思那部与维多利亚时代趣味相去甚远的小说《达洛卫夫人》。清晨,她醒来后没有立即起床,神情恍惚迷离,一直缠绕她的头痛病微微有些好转。窗外有鸟叫声。她感到乏力,神思恍惚,又迷迷糊糊小睡了一会儿。在梦中她发现自己身处一座花园。花,将花作为小说开头很不错。她醒来后想道。她起身走进盥洗室,面对盥洗室内镜子中映显而出那张灰黯的脸不免有些丧气。它与心中意象正形成鲜明对比。
1949年美国洛杉矶。布朗夫人在家中阅读吴尔芙小说《达洛卫夫人》。她有一个忠实的丈夫,一个敏感可爱的儿子,似乎一切都无可挑剔。但她仍感到百般无聊,深为受困于平庸家庭生活而痛苦。这一天是她丈夫生日,但她无心为晚上生日庆祝准备蛋糕,想一人躲进旅馆里像吴尔芙那样躺在床上阅读《达洛卫夫人》,然后自杀。她将儿子寄托给邻居,告别的那一刻,敏感孩子似乎预感到什么,不安地叮嘱母亲一定要来接他,并跟在母亲汽车后面追赶……
20世纪末的纽约。一位名叫克拉丽莎女编辑正要出门买花。因她名字与吴尔芙小说《达洛卫夫人》中主人公克拉丽莎•达洛卫相同,朋友们都戏称她为“达洛卫夫人”。她幼时恋人、诗人理查德刚获奖,她得为他获奖筹备晚宴。当她出门那一刻,注意到晶莹剔透阳光正在游泳池的蓝绿色水面上摇曳荡漾,不禁心有所感。时值六月早晨。
身患爱兹病的理查德没能度过这一天。他厌倦了生活,那天下午他从家中窗口飘然而下,迎接午后灿烂阳光。小说结尾,在纽约的克拉丽莎面对业已取消晚宴而留存下来的佳肴萌生了一种极度的孤寂感。深夜,已届耄耋之年、当年被儿子忧郁双眼刺痛的布朗夫人造访。原来自杀的理查德正是布朗夫人儿子。
小说以迷蒙而清澈语调、印象式碎片、瞬间的意识流动、深度意象和蒙太奇手法,描写了三位不同时代女性心灵世界。作者以精湛技巧、精致而繁复的结构,深入她们万花筒般意识中,再现她们心灵镜像,宛如月光照彻下小溪,隐约显现她们内心水下生物、鹅卵石和蔓生的水草;并以类似超现实手法将吴尔芙传记片段与美国中期和晚期两位女性精神生活交织在一起,复调式地安排在同一文本中。
最重要的是作者在小说《时时刻刻》的文本中还暗中指涉着《达洛卫夫人》的文本。这一手法极具创造性。因为这种指涉并非文本的明确援引,也非一般意义上续作,或对以往书籍与相同材料的改写和创作(如图尼埃《礼拜五——太平洋上的灵簿狱》对笛福《鲁滨孙漂流记》的反思;让•阿奴伊《安提戈涅》在现代社会背景下对索福克勒斯《安提戈涅》重新考察);而是运用象征手法将两种文本晦涩地镶嵌在一起,犹如两面相互映照镜子在暗中增殖。坎宁安的《时时刻刻》是在延续了《达洛卫夫人》基础上的一种对吴尔芙生命意义重新思索的再现,是对吴尔芙内在精神所作的一次富有诗意的冥想。
三
弗吉尼亚•吴尔芙全部小说,几乎都是她自我精神探索的一种“传记”,从她早期习作全是对传记练习上就可以看出这一点。这也许跟她父亲对她影响有关。(弗吉尼亚•吴尔芙的父亲莱斯利•斯蒂芬(1832-1904)是学者、编辑和哲学家,曾任伦敦图书馆馆长,主编《英国名人传记辞典》,撰写《十八世纪英国思想史》等著作。)她的作品总是在探索自我生命处在某一阶段中意识发展的趋势和可能达到的深度。
“《到灯塔去》构成了弗吉尼亚•斯蒂芬童年生活的最后景象;在第二阶段,《出航》给一位年轻女性的知识探索打上了印记;那么第三阶段高潮就是《海浪》,进入成熟期小说家将描绘出意味隽永的生命经典性轮廓。”(引自《弗吉尼亚•伍尔芙——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英)林德尔•戈登著,四川人民出版社2000年9月第一版P162。)而无疑,《达洛卫夫人》更是一部具有这种传记性质的小说。
1922年,她那带有实验性质、打破了传统叙述逻辑和充满印象拼贴的小说《雅各的房间》出版,这部小说也是对她哥哥精神成长的一份记录。该年在西方现代文学史上是一个意义非凡的年代,与她同年出生也同年死亡的乔伊斯出版了划时代著作《尤利西斯》、T•S艾略特发表了《荒原》。那一年她年届四十,精神处于相对稳定期。
但随后,恐惧衰老暗影像蛇一样啮噬着她那脆弱神经;同时在心灵上她也没有完全摆脱精神疾病对她的影响,她几乎可以察觉到内心深处那股疯狂念头又缓慢袭来。她只有靠写作《达洛卫夫人》来抵抗心中阴影,却也将这种挣扎的印记留在了小说中。她曾在《奥兰多》中说:“一个作家的灵魂的每一个秘密,他生命中的每一次体验,他精神的每一种品质,都赫然大写在他的著作中”。(转引自《弗吉尼亚•伍尔芙——存在的瞬间》伍厚恺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99年9月第一版P1)
《达洛卫夫人》是她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现代主义长篇小说。它犹如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以一天生活来刻画人物心理时间上的一生。漫长生活经历涌入人物意识河流中,不时在内心激起沉思、回忆、追索、感想、体悟生命的浪花,汇集着人物心理五彩缤纷的印象图案。吴尔芙完全摒弃了传统小说写作手法,开篇起就直接进入人物心灵世界。小说由两条并行不悖线索组成,来映显两个截然不同人物的内心。
克拉丽莎•达洛卫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丈夫是国会议员。六月早晨,她出门买花,要为有首相参加的晚宴做准备(这一情景与《时时刻刻》中纽约女编辑出门买花相同)。那天阳光明媚,清风微拂。大本钟不时发出深沉悦耳之音。她思绪飘动,想到三十多年前同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她和彼得正在恋爱。但她最终没有嫁给喜欢冒险的彼得而是嫁给了稳重的达洛卫先生。彼得将要从印度回来,她想,要是当初嫁给了彼得,她的一生会怎样?伦敦街头上的声色光影不时触动她的联想。
小说还有另一条线索:赛普蒂默斯•沃伦•史密斯,他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退伍老兵,因受炸弹惊吓而患精神疾病。当达洛卫夫人在花店内听到街上传来一声汽车火花器发出巨响声时,他在街上游荡也听到了。最终,他为摆脱时时袭来的内心惊恐跳楼自杀。
夜晚,达洛卫夫人在晚宴上听到宾客中有人说起赛普蒂默斯自杀消息,内心震动。他们是两个阶层的人,彼此互不认识,但在内心深处却对时代有着相同的感受。小说真实反映了第一次大战后现代西方人焦虑、困惑和恐惧心理。
四
在此我们可以看出《时时刻刻》中自杀的诗人理查德对应着《达洛卫夫人》中的赛普蒂默斯。他们同样怀着内在不安生存着:一个在战争中留下了精神疾病,一个患上了爱滋病;都是时代烙印的反映,象征着不同时代却同样在人们心中所造成的疾患。
然而,即便是赛普蒂默斯这样一个略显突兀的人物(相对于吴尔芙的生活世界来说),也是吴尔芙拿来印衬达洛卫夫人精神侧面的。吴尔芙曾在一封信中说,她必须通过赛普蒂默斯的性格来完成达洛卫夫人的性格,她所“部分意识到的生命枯竭感正是要通过那个疯子的病态作戏拟性表现”。(引自《弗吉尼亚•伍尔芙——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P273)
如同吴尔芙想通过达洛卫夫人和赛普蒂默斯这两个人物来探询自己内心深渊一样,在《时时刻刻》中,作者坎宁安真正意图也是要通过书中人物综合再现吴尔芙的精神世界,尤其是布朗夫人和女编辑克拉丽莎这两位女性;他想看看假如吴尔芙生活在50年代和世纪末的美国会怎样。
无疑,布朗夫人和女编辑克拉丽莎都有着吴尔芙的影子,她们都是射向吴尔芙精神生活的一个朦胧投影。
20世纪50年代美国正处在经济复苏期,布朗夫人就像达洛卫夫人一样生活富足,但却精神萎靡,内心总有一种像是被悬浮在空中的惶恐不安的感觉,生命的无意义意识时时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正是吴尔芙心中常常难以摆脱的感受。而纽约的女编辑在街上耀眼的阳光中似乎感到总有一丝不祥的阴影在笼罩着她,直至最后她受到死亡冲击,这一切也都是吴尔芙生命历程中的主题。
在《时时刻刻》中,作者还赋予布朗夫人朦胧同性恋倾向,而到20世纪末的女编辑身上,作者索性将她塑造成同性恋者,这是在暗示忧郁孤寂的吴尔芙如果处在20世纪末期,她原有的回避社会的心理倾向很可能发展成同性恋性心理倾向。
另外,布朗夫人的名字也不是没有来历(其实在《时时刻刻》中所有人物都可在《达洛卫夫人》中找到对应)。吴尔芙在一篇《贝内特和布朗夫人》文章中虚构了一位坐在火车上的老妇人形象,她称布朗夫人为“永恒的”和“人性的”,“是从英国文学开往另一时代”的“幽灵”。(见《论小说与小说家》吴尔芙著,上海译文出版社P308)
所有这一切都在表明,坎宁安是在将吴尔芙作为一个精神个案进行研究,它像一面放大镜,放大了吴尔芙的生存意识,将她精神历程放在整个20世纪中的一个更为宽泛和更长远的背景上来进行考察。而他将这部小说命名为《THE HOURS》更是泄露了这一点。因为吴尔芙在撰写《达洛卫夫人》的初稿中就是将小说题名为“THE HOURS”。
五
《时时刻刻》是一部知识分子式的小说。作者是以小说的形式对吴尔芙精神世界作一次遐想式的探询和论证,以及对她性格的可能性延伸进行了艺术上的重塑;而同时他又通过20世纪早期、中期和晚期三个不同时代女性的精神风貌,来反映西方整个20世纪的精神特征。这一双重目的,构成了这部小说不同凡响的品格。
这是一部对吴尔芙遥遥致以敬意的小说,是对《达洛卫夫人》文本所作的一次歌唱性礼赞。它弃绝了现实的喧嚣,直接沉入人性深处,揭示了现代社会中人们内心的紧张与焦虑,以及对存在产生的倦怠感和疏离感。它关注精神内的骚动,努力挖掘人物背后的“美丽的洞穴”(吴尔夫芙语),以一束智性之光照亮她们丰满的意识,刻画她们心灵的影像,质疑生命的本原。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三位女性都是精神领域内的自我放逐者,她们游离于时代,同时又以自己方式固执地抗拒现实。她们在《时时刻刻》中交叉出现,犹如一次相互轮回、一次在特殊时空内的重逢,原先她们独自的精神幽吟在这部小说中汇成了女声合唱曲。正是这种独特的精神吟唱组成了这部小说心灵圣歌般品质,一部灵魂的奇书。
富有意味的是在《时时刻刻》序曲中,作者在故事开始前先出人意料地描写了吴尔芙的自杀——1941年战争爆发后某一天她投河自尽。“她被流水迅速冲走。就像是在飞翔,一个虚幻的身影,双臂向外张开,头发飘扬……天空的阴影在水面上摇曳不定。”(见台湾希代版《时时刻刻》P34)这一情景正好与小说第一章描写纽约的克拉丽莎出门买花时面对水面上摇曳的阳光偶有所感遥相呼应。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暗连,是对将要出场人物命运的一个暗示、一次排演、一种影调和一番预言。它奠定了这部小说挽歌式的基调。当你读完小说掩卷沉思时,哀婉会有如烟霞般从心中缓慢升起,渐渐占据你整个心灵空间。
六
作者迈克尔•坎宁安(Michael Cunningham)曾被《洛杉矶时报》誉为“我们时代最杰出的作家之一”。他生于1952年的俄亥俄州,毕业于斯坦福大学,现居纽约。1990年他出版了第一部小说《末世之家》(A Home at the End of World)使他一举成名,在该书出版前一年,他将其中一章取出命名《白天使》(White Angel)先在“纽约客杂志”上发表,后被评为1989年度美国最佳短篇小说。1995年他又出版第二部长篇小说《血与肉》(Flesh & Blood)。而1998年出版的《时时刻刻》(The Hours)是他的第三部小说。从他小说出版时间上可看出,他对自己每一部作品都精雕细作。
在小说《时时刻刻》中,他以令人吃惊的方式引导读者穿越小说人物粼粼波光般的意识深处再进入吴尔芙的精神世界,这一奇妙的手法具有无与伦比的独创性。他创作实践证明了吴尔芙在《现代小说》中所阐述观点:“人生是一圈光芒四射的晕轮,是自始至终环绕我们意识的半透明的封套”。(引自《论小说与小说家》p8)可惜原作中富有诗性的、极为微妙的语言特色没有在译林版中得到较好的体现。
小说在2002年被拍成电影。三位女性分别由梅丽尔•斯特里普(Meryl Streep)、尼科尔•基德曼(Nicole Kidman)和朱丽安•摩尔(Julianne Moore)扮演。
值得称道的是、有着上乘表演的尼科尔•基德曼,她在这部影片中扮演了吴尔芙,她出场时那种低垂的冷冷的目光、写作时在笔筒中找笔的手不由自主的痉挛、紧张的肢体语言等,将吴尔芙的敏感、神经质、脆弱和孤傲的心灵表现得惟妙惟肖。电影同小说一样,不关注外部世界,而是将影像聚焦在人物的内心中,从而构成了一部电影版的20世纪女性精神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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⑶ 有人看懂电影《时时刻刻》讲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剧情:
这是三个女人的故事,虽然处于不同的时空,却都渴求更有意义的生活。除了各自的恐惧与渴望,把她们联系起来的还有这个名字:戴罗薇夫人。
弗吉妮娅·伍尔芙(妮可·基德曼),住在1920年代的伦敦郊区布鲁姆斯伯利,开始写她生前最后一部小说《戴罗薇夫人》(Mrs. Dalloway),被写作的天才燃烧的同时,游走在疯狂的边缘。在这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几乎被沮丧击溃。
提供一个很好的影评:
“死亡就是反抗。死亡就是一种与人交流的努力,因为人们感觉要到达中心是不可能的,这中心神奇地躲着他们;亲近的分离了,狂喜消退了,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人。死亡之中有拥抱。”
——《达洛维太太》
宁静降临到这个午后。
这可以是任意季节的一个午后,属于任意一个人的午后,可以是弗吉尼亚•伍尔夫的,也可以是布朗太太的,或者是克拉丽莎的。三个不同的女人,同样都被潮水吞没,穿过明晃晃的阳光,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
花园中。那只鸟蜷缩在草地上,双翅合拢,紧贴身体。它似乎想化成一粒石子,以沉默面对这个破败的世界。它的一只眼睛还微睁着,闪着黑色的光彩,灰色的双脚已蜷起,像是又回到了它生命原始的卵壳中。阳光洒在它的身上……嗯……要再放上一朵玫瑰,我们总是希望美丽的生命能够不断地繁衍,那么美的玫瑰才不会消亡。死亡在这一刻,像山泉一样甘甜,清泠。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想亲吻死亡的面颊,像亲吻镜子里的自己。
每个女人都是一只鸟。
当面对心爱的人。她会激动的浑身发抖,每说出一句话就像印在情人唇上的一个吻(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呀),身体轻盈地可以飞翔。此时的微笑是她们幸福的炫耀。当推开厅堂的门时,她会觉得:“如果现在死去,现在就是最幸福。”(《奥赛罗》第二幕第一场)此时的死亡只不过是她可爱的唇边呼出的空气,带着甜蜜的味道。生命的终结者从未像这一刻这样收起它锋利的镰刀,像只渴求温存的小猫,发出“呼噜噜”的讨好声。
“时时刻刻”中的女人都拥有自己美好的爱情,有深爱自己的男人,她们也曾欢欣雀跃过。可每样东西都有它的两面性。爱的魔法让人如此幸福的同时,也有它可怕的毁灭性。弗吉尼亚在《达洛维太太》中就写道“爱情也有毁灭性,一切美好的东西,一切真实的东西都会消亡。”
在电影中我没有听到克拉丽莎内心的独白,只看到了梅里尔•斯特里普忧伤的眼神和那次崩溃的恸哭。哭的时候,她蜷起了身子,如同那只死去的小鸟,想以一种安全的方式求得安慰。当你越爱一个人,就越怕失去他(她)。那时,注定将要面对的失去使我们对死亡有了深深的恐惧感。
在小说中,克拉丽莎感叹道:“这个世界上爱太少了。”这话比在电影中看到她的眼泪更让我动容。爱是那么的容易消逝——在吵闹中,摩擦中,矛盾中。当女人不爱一个人,却不能够忘记他,于是他的影像不断盘旋在她的脑海,她批判着他,她从未如此公正的、客观的评论着谁,甚至连他剔牙齿的样子都让我们厌恶。这是女人遗忘的方式——让自己讨厌他。这时她说的讨厌就是讨厌,没有任何妥协的意味。如果,她无论如何也忘记不掉了,那就一定还爱着他。
女人的细腻与敏感是男人永远无法理解的。像布朗太太那样我们看来很幸福的女人却因为一本书而想到自杀,更是许多人无法想象的。我想这是她羽毛上自由的光辉被阳光唤醒的作用吧。家庭是每个女人的牢笼——幸福的牢笼,她只是想冲破这个牢笼,寻找自己的世界,获得属于自己的自由,即使要用死亡来交换。克拉丽莎需要毁灭了的爱情,需要站在黑夜那遭风雨侵蚀的大街,没有人会打探她的下落;布朗太太渴望死亡,这在她看来不过是个可爱的想法,并不让人感到可怕。当她抛下了自己的孩子,进入那个旅馆——一个无所谓生死的空间,死亡就不再奇怪了,仿佛像清晨的冰原或者沙漠般自然。她觉得自己可以在那一刻终于可以抛弃这个破碎的世界了,不管家庭责任什么的。在那一刻,她终于扑闪着翅膀飞上了天空,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但是那自由的快乐仍是无法形容的。
电影中展现的那种悲伤是绝望的,是一种刺骨的痛,让女人可以落下眼泪的那一种。然而在《达洛维太太》里,悲伤被弗吉尼亚赋予了不同的风景。我从未见过如此细腻和非同寻常的描写,似乎每一阵风都诉说着心情,每一次衣襟的摆动就是一次思绪波动。在她的世界里,有一种让人很痛却宣泄不出来的悲伤,那是一种憋闷、压抑的绞痛,那样的悲伤只能被困在风中,撞击、摇曳、呻吟着。只有读者自己才可以体会那种整颗心煎熬在地狱的灼伤。而灵魂的死亡似乎不过是结束这种伤害的唯一的美丽的方式。
“可怕!可怕!”在阅读的时候让人真的想大声的喊出这样的话来。我总要小心地提防不要被那片没有边际的深海所吞噬。在这里,瞬间的心情、即逝的情感、短暂的触动、游离的思绪,像人体中绵延不绝的血液,循环往复。
书中的达洛维太太像是一只躲在树叶背面的小鸟,受不到任何保护,而四周是冷漠的世界,有无数在黑暗中奔逃的影子,树枝折断的声音都能惊吓到她。我想,她是有些神经质的,她过得并不幸福,我能看到她的恐惧,她对死亡的惧怕。她知道自己很年轻,与此同时又不可言状的衰老。
说到衰老,这让我不禁想到了玛格丽特•杜拉斯的《情人》和电影《一一》。看过《情人》的人,也许会忘记那个女孩的麻花辫,忘记她的旧丝缎裙子,忘记她花朵一样的身体,忘记她绝望的眼神渐渐黯然破败,但一定不会忘记她用凋零的花瓣般嘴唇说她觉得自己已经老了。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说出这样的话。当时,觉得很震撼,但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有那种感觉,只是隐隐感到那种疼痛。后来,看到《一一》中的那个小男孩,在电影的最后也说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还是觉得很真实,很苍凉。再有就是这一次达洛维太太说的了。渐渐的,明白了他们为什么都还那么年轻的时候就说自己老了。衰老的人不在乎年龄的大小,而在于心能承受的生命限度。
每个人也许是从一出生就在衰老了,如果说花开就是为了凋谢,那么出生就是为了死亡,而衰老就是死亡的前奏。只是当我们年轻时,死亡似乎离我们很远,人们无法顾虑那么久远的事情,只是每天不停地为目标奋斗着,也许是考大学,也许是找工作,太多的烦恼让我们意识不到自己的衰老。但当我们达到一个饱和的限度时,当我们的生命再也不能承受这个世界时,我们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
华滋华斯说过:“当心灵被匆忙的世界占据,感到厌倦,失去乐趣,孤独的感觉,多么浓郁。”当我们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当我们脱离了轨道,当我们饱经了磨难,我们开始排斥这个世界,开始质疑,忽然我们会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米兰•昆德拉在他的著作《慢》中写道:“……伏在摩托车龙头上的人,心思只能集中在当前飞驰的那一秒钟;他抓住的是跟过去与未来都断开的瞬间;他置身于时间外;换句话说,他处在出神的状态;人进入这种状态就忘了年纪,忘了老婆,忘了孩子,忘了忧愁,因此什么都不怕;因为未来是害怕的根源,谁不怕未来,谁就天不怕地不怕。
速度是出神的形式……跑步的人跟摩托车手相反,身上总有自己的存在,总是不得不想到脚上的水泡与喘气;当他跑步时,他感到自己的体重、年纪,就比任何时候都意识到自身与岁月。”
我觉得,用这段话来解释人的衰老也是很恰当的。那些物质的追求让人们坐上了云霄飞车,刺激与尖叫让我们看不到所处的世界,看不到自己的衰老与孤独。当我们遇到阻碍或是走累了,停下脚步才惊觉自己的衰老。
达洛维太太曾在爱人离开的时候哀伤的说,“他已经离开了我,我将永远孤独。”她怕的不是失掉那份爱情,而是要一个人孤独的面对这世界。孤独让人像是处在跑步的状态中,那种人很容易看到未来。当人看到死亡的威胁,他就老了。
常常,我们越是感知到死亡的步伐,我们就越热爱自己的生命,于是就更怕失去它。可是,我们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呢?我们总是年复一年地在学习英语;我们的欲望永远得不到满足;体重总是限制我们的饮食;我们憎恨背叛,却背叛了自己,努力讨别人喜欢;对我们的谣言永远比对赞美传得要快,就像瘟疫的肆虐无法控制;对于生活,我们永远不能控制;刚过完一小时,另一小时就又来了;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什么时候才能厌倦?要过多久才能质疑?时间撕裂着她的外壳,把生活倾泻到我们身上。她把我们分裂成很多份,取走一些无关痛痒或是珍贵的记忆,留下了残缺的我们在大海的潮汐里盘旋。死亡,总是那么令人难以相信事实,让人难以相信我们终有一天会消亡,消亡在这曾让我们如此热爱的分分秒秒中——尘归尘,土归土。
关于自杀。达洛维太太说她有一次把一先令硬币扔进蛇形湖里,以后再没有抛弃过别的东西。但是那些人却抛弃了自己的生命。有时人们抛弃生命,不是因为绝望,更像是一种反抗孤独的拥抱。“死亡就是反抗。死亡就是一种与人交流的努力,因为人们感觉要到达中心是不可能的,这中心神奇地躲着他们;亲近的分离了,狂喜消退了,只剩下孤单的一个人。死亡之中有拥抱。”
在电影中,理查德的死亡是安详的,平静的,孤独的,选择放弃的人都是孤独的。
理查德只是静静的坐在窗台上,温柔地跟克拉丽莎说:
“十九岁时我爱上了路易斯,同时也爱上了你”
“我爱你。这话听起来很老套吧?”
“世界上没有谁比你和我在一起更幸福的了。”
他的神态很镇定、安详,只是朝窗外挪了挪,就轻轻滑离了窗台,摔了下去。像一片树叶从枝头飘落一样。
我想谁都不能说理查德不够勇敢地面对生活,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勇敢地去创作,更重要的是他勇敢地去爱,且违反常理,以特殊的方式去爱。他除了克拉丽莎还爱上了一个人,碰巧那个人是个男人。不论身处哪个年代,这种爱都如此勇敢与执着,令人感动。
“无需再怕骄阳酷暑,也不畏惧肆虐寒冬。”他的勇敢真的如同这句话所说的一样。
但是,从他染上病的那一刻起,理查德忽然发现自己已经烦透了面对这世界,时间对他来说变成了难以打发的东西,像一朵巨大的花一样不停啃食着他。他并不想用死亡寻求同情,只是想创造一种活生生的、足以令人惊奇的东西,使它就像一个人一生中的一个早晨。最普通的早上——窗外有美好的景致,人们还穿着睡衣,睡眼惺忪。
人们呕心沥血创作小说、续写诗篇、拼命工作、养家糊口,怀着满腔热血与对生命的热爱,但是所有的这些都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一部分人迫不及待地选择自杀,更多的人等待着病魔夺走生命,或者等待生命缓缓地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生活中已知的和未知的艰难让我们如勇士一样,不停地同时间争夺着一小时又一个小时,一天又一天。即使这世界布满了黑暗与恐惧,我们依然深爱着它,就像深爱自己的生命,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会有厌倦的那一天。我们的降生就像是对生命许下的誓言:要永远爱着这生命。可是,永远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可以一直爱着这生命直到生命的尽头,却无法做到永远。我们可以一边说着“我爱你,却无法与你相守到永远”一边放弃这挚爱。弗吉尼亚在片尾的画外音中道出了影片的主旨:“要直面人生,懂得人生是什么,热爱人生,不管它是什么。最终要了解它。然后才能放弃。”我们只有在体会过、拥有过、感悟过后才能放弃,才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最后,让我们再回到电影中。三个故事的共同点除了同一本《达洛维太太》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就是三个女人都有同性恋倾向。弗吉尼亚和她的姐姐;劳拉和她的朋友;克拉丽莎和她的同居女友。
有着这样的设计,没有什么刻意的雕琢,也不做作,更不会让人心生什么龌龊杂念,反而是一种质朴的美丽。
其实,女性对女性的感情是纯洁的、彻底地无私,与对男人是不同的。面对男人,尤其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女人通常都只会在意自己的外表够不够漂亮,会为裙子破了一个洞而脸红,为说话的不得体而懊恼。男女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动物间的那种原始的性吸引。可面对同性,女人会放肆地笑,大声地说话,更多地触及到自己的内心,思考话语的含义。当女人对女人产生爱情,是的,我可以说这就是爱情,这感情大都是甜美的,是出于一种保护欲的。如果,不考虑传宗接代的问题,女人没有男人,相互依靠,也可以很幸福的生活。就像“自梳”中的两个女人,虽然她们最后没有在一起,但那份感情却是乱世中的一缕纯洁。
有人认为电影隐喻了“无论时间和空间的变化,女人都是忧郁、脆弱而神经质的,她越是力图改变这一切,就会陷得越深……”。可我不是这样认为的,凡是看过《达洛维太太》的人更不会这样扭曲女性的美好。影片中三个出色的女演员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展现出了女人脆弱而坚强的那迷人的一面。不论是最后沉入河底的弗吉尼亚,还是自杀未遂的劳拉,亦或是失去爱人的克拉丽莎,她们都深爱着这个世界,极力想获得属于自己的自由,不论她们选择了怎样错误或是正确的方法,她们都不断争取,就算陷入绝望,沉入水底,她们仍勇敢的追寻着,不在乎世俗的嘲笑或是不理解。
宁静降临到这个午后。我静静地坐在阳光里,望着天空暗哑、混沌的蓝色。记忆中的海浪向我袭来,浪花翻卷着没过我的膝盖,我的腰,我的肩……海浪不断跃起,接着又摔向海面,然后再跃起。我渐渐无法呼吸,耳边只有“咕咚咚”的水声在回荡着,狠狠地撞击着我的孤独。我试图在水中睁开双眼,看到了更加阴沉的灰蓝色。恐惧包围着我,海浪不断在我头顶发出叹息声,每次它们摔落下来跌碎时,那哀鸣就刺进了我的心。我想挣扎,冰冷融化了我的力气。在时间的流逝中我渐渐失去了重量,大海承受着我的体重,我的忧伤。我全部的意识就是听到整个世界对我喊着“结束了……结束了”。海浪声离我越来越远,可海鸥的叫声在很远的地方却依然清晰,它们翅膀在拍打前会有轻微的颤动,在很远的地方颤动,颤动。
宁静降临在这个午后。我同三个美丽的女人一起邂逅了达洛维太太,享受着与她共同度过的时光。
有关电影:
2002年的这部描写女人情感的电影,在不同的时代和环境下审视了三个女人都怀着对自由的渴望与恐惧,挣扎与追逐的故事。1920年的伍尔夫,在燃烧着才华,创作《达洛维太太》的时候,也走在崩溃的边缘;生活在二战末期的家庭主妇,正怀着她的第二个孩子,读了伍尔夫的小说后萌生了自杀的念头;1990年的克拉丽莎与伍尔夫小说中的主角的名字一样,她的朋友身患重病,这样的悲痛让她难以承受。这三位女性被《达洛维太太》这部小说紧紧联系在一起。
“时时刻刻”这部电影的结构被很多人津津乐道,电影讲述了三个女人的故事,这些故事靠导演巧妙的剪接联系在一起。在这些过度段落起到连接作用的可能是一本书,也可能是似曾相识的风景,但是让这些过度看起来自然、不留痕迹的则是三位主角情感的延续,这也是这部电影运用这种手法高过一些其他同类电影的地方。在法国版“谜情公寓”中,类似的过渡可能表达的是情感的对立,也赋予这种过度手法奇妙的效果。毕竟,电影中种种剪切、配乐技巧,各种精巧设计的结构都是为了人物情感的表现服务的,而不能本末倒置。“致命魔术”就是个糟糕的例子,克里斯多夫•诺兰沉浸在两位男主角互相残害的快感中,不断重复的手法,不但让效果单调乏味,也突出了两个主角内心的空洞、充满罪恶的一面。与其这样,不如像同样是与魔术有关的“魔术师”那样,老老实实的讲故事,在细节上下功夫。类似失败的例子还有“红色小提琴”,穿梭于历史之中的那把小提琴,演奏的不过是一些虚假到让人难以理解的情感,而非像“时时刻刻”这般真挚感人。归根结底,一个电影是否能触动人心,还是看他所描述的情感是否能打动人心,技术结构不过是传达情感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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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布朗(朱丽安·摩尔),一个生活在二战末期的洛杉矶的家庭主妇,正在阅读《戴罗薇夫人》,这本书使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那天她正在准备她丈夫的生日派对,肚子里有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她却和弗吉妮娅笔下的戴罗薇夫人一样,萌生了自杀的愿望。
克拉丽萨·沃甘(梅丽尔·斯特里普),现代版的戴罗薇夫人,居住在1990年的纽约格林威治村,她深爱她的朋友理查德,一个才华横溢,却因艾滋病而濒死的诗人。理查德给她起的外号也是戴罗薇夫人,因为她和戴罗薇夫人的名字一样,都是克拉丽萨。
她们的故事交织到了一起,在每个时空,女人都被压抑,但更多的是抗争和自由的表达。